房間裡黑漆漆一片,她磕磕絆絆的四處摸索著,並沒有摸到什麼燈的開關。
倒是中途有幾次差點被齊腰高的東西給絆倒,她伸出手去摸,是一箇中間凹陷的圓型東西,外加上四周方形的臺子。
隨著腳下因為踩踏而發出的沙沙聲,她基本能斷定這裡是廚房了。
一路摸著牆,在拐彎沒多久後,就摸到了廚房的門,透過門上縫隙,還能看到院子的場景。
滿地的落葉和雜草,想來是很久沒人來過了。
悄悄開啟那個吱呀作響的破門,師祁又溜進那個前面的屋子,她打算等天再黑一點再想辦法溜出去,現在先找個地方躲躲。
屋子雖然上鎖了,但是那鎖連線著木頭的地方,早已腐朽不堪,沒晃盪兩下就和木門分了家。
開啟門的瞬間,滿面的塵土伴隨著一股發黴的味道湧了出來,她咳嗽著用上衣捂住了口鼻。
月亮的光芒從窗戶上照射過來,適應了黑暗之後,依稀可以藉著月光辨認屋內的環境。
屋子正中間放著個正方形的桌子,上面還擺著套茶具,幾個杯子的位置也比較分散,倒像是幾個人正在喝茶,突然間就被叫了出去,再沒回來過。
屋子最前方放著一個案幾,上面擺放的東西早已被蜘蛛網密密覆蓋住。
她本不想動屋裡的東西,準備修整一會就走,可是案几正中間的塑像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尊約有幾十厘米高的塑像,塑像的尾巴是蛇身,那她再熟悉不過了。
溪沐廟裡就有這一尊上半身是人形,下半身是蛇身的女媧像。
她雖然對於供奉女媧娘娘這件事是司空見慣了,然而日常倒是沒怎麼聽說過有人會在家擺放女媧娘娘的塑像。
畢竟女媧主要代表著姻緣和繁衍,人間也只有在特定的日子才會祭拜。
但是本著敬畏的心理,她上前打算清理乾淨女媧像周圍的灰塵和蜘蛛網。
可是看了一圈,周圍也沒什麼合適的物品,她推開了左邊的房間,似乎是間儲物間。
看到牆邊還擺放著一堆鐵棍,她挑了根最短的,畢竟她的刀沒隨身帶著,如今有了鐵棍,多少也能防身。
然而即使是最短的也並不稱手,對她來說,揮起來打人多少有點費勁,帶著它逃跑並不是明智的選擇。
環視了一圈屋子,她決定還是找找,看看有沒有剪刀小刀這種適合她的。
屋裡的地上有不少桌子板凳的半成品,還有一些奇形怪狀的,師祁祁沒見過的東西。
她又扒了扒旁邊的箱子,只是箱子裡除了衣服還是衣服。
她看來看去,也只看到一些款式過時的男式衣服,最後找了一件白色的衣服,準備待會當抹布使。
直到走到最裡面,她才在牆邊角落的工具堆裡找到了一把看起來還能用的木工鋸子和錘子。
錘子的把手已經爛了,倒是鋸子還能用,只是尺寸有些大,她猶豫了一下,找了件衣服將鋸子綁在背後。
至少有工具,她心裡多少能有些安全感。
拿著那件乾淨的衣服,她開始擦拭起了桌子上的那尊女媧像,女媧清秀的臉龐慢慢露了出來。
放回去的時候,卻不小心碰到了後面的牆壁,一個本來已經搖搖欲墜的畫掉了下來。
她這時才發現,女媧像的後方貼著兩張圖畫。
一張是個穿著華麗,戴著冕冠的男子,左上方寫著天帝。
另一張她辨認了許久才辨認出圖上的畫面。
圖上是個昏睡在地上的人,長頭髮,看不出男女,背部朝上,後腰處裂了一個大口子,有兩個男孩樣子的人從中向外爬著,上半身已經出來而下半身還困在男人的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