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透過黑色的紗布照在了師祁祁的臉上,她盡力的去感受著光線的變化。
腳下的坡度也逐漸變大,行路越來越難。
她活動了一下反綁在身後僵硬的雙手,那被麻繩緊緊勒著的手腕已經充血了。
因為不知道要去哪,她儘可能的走的很慢,然而將她綁來的黑衣人卻用一把刀抵住她的後腰,讓她被迫走了許久。
早在祠堂裡,她就試著反抗,可是黑衣人的武功實在比她想象的的高。
她還沒來得及抵抗人就被綁住了。
那人又趁著黑夜,將她蒙著眼帶出了村子。
路上,她幾次試圖和黑衣人說話,想套出一絲有用的訊息,卻得不到對方的任何回答。
眼看天已經亮了,她有預感,自己離死期不遠了。
“我能死個明白嗎”
她顫抖著開口。
心中害怕如果不能死的明白,那恐怕變成冤魂也無處報仇。
回答她的依舊只有沉默,就在她以為可能得不到回答時,黑衣人開口了。
“有人要你死。”
“更何況你死了,對她,對我,對整個丈夫國都是百利而無一害。”
聽到黑衣人的回答,師祁祁腦子一翁,有人要她死?
她捫心自問,在平凡的二十四年人生裡,自己一直小心行事,惹過人十個手指都數的過來。
可如今卻有人要殺她,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犯了什麼罪,會被人拉到這閉塞的村子給處決了。
還說什麼對他們百利而無一害。
呸!
她又不是什麼聖女,還能捨身取義嗎!
“是誰?要死也讓我死個明白。”
聽著她憤憤不平的語氣,黑衣人覺得自己剛才的回答還是草率了。
畢竟馬上就到清泉了,還是謹慎為好。
沒聽到黑衣人的回答,師祁祁突然停下了腳步。
她倔強的站在原地,一言不發,任憑那把刀已經割破了她的衣服,緊緊的貼在了後腰。
兩人在半山腰僵持著。
師祁祁在賭,她在賭,黑衣人就算想殺她,也不會是想在現在這個地方。
兩人在半山腰靜靜的站著。
清晨的微風裹挾著溼潤的空氣而來,吹動了師祁祁額前的碎髮,也吹亂了黑衣人的理智。
因著地勢的高低,他只能抬頭去看她,猶如瞻仰著神像。
她那昂揚著的頭顱,溫和的氣質,總是讓他感覺,身前站著的就是千年前的那位神女。
於是,他總是不自覺的對她保持著敬意。
忍不住開口道。
“你和她真的很像”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說的她到底是誰。
她?還是他?師祁祁一時摸不到頭腦,如果說在她認識的範圍裡找到一個和她最像的,那應該就是她的姑姑木妘了。
木妘比她大三歲,但是從小,家裡的人都說她像木妘,連母親也經常說,兩人長得像,只是她沒木妘乖巧懂事罷了。
可是,如果真是木妘,她找不到木妘要殺她的理由。
一來,二人多年沒見,更沒有在網上聯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