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就緩慢的沿著土裡慢慢走著，而剛才還圍著車子飛行的畢方早不見了蹤影。
師祁祁被褚離的視線盯得渾身不自在。
畢竟這一路都太安靜了，安靜的她沒法忽視褚離那熾熱的目光。
“對不起”
褚離開口道。
即使眼前的人是真實的，可腦海她在湖底那張慘白的臉卻一直在腦海浮現。
如果他當時能夠護好她，如果他當時能夠再快點找到她。
或許一開始，他從未因為喝下她的血而與她發生糾纏。
那她，應該比現在快樂吧。
看到褚離已經低到胸口的頭，師祁祁猛的踩了剎車。
“現在說是不是太晚了！”
她雙手環繞在胸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副駕上的褚離。
怎麼兩人都出來這麼久了，她又不是第一次受傷了，這個狐狸還擺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是太晚了”
他抬頭看向他，眼神裡是說不出的落寞。
師祁祁知道他因為自己的事情很自責，但事已至此，褚離一味的愧疚又有什麼用。
雖說一開始是他聽了那些傳說，喝了她的血，才引發了一系列的事情。
但是過了這麼多天，她漸漸也察覺出不對勁了，從那天看到七個異星開始，她就明白，這一切都是被計劃的。
如果當真如傳說中的那樣，她們這些溪沐的後人身體裡流的血有這黃池的能力，可以助人有孕。
那自己作為溪沐的後代，無論如何是逃不掉，如果不是褚離喝，也有可能是另外一個妖怪。
她是計劃上最中心的一環，反而褚離才是那個可以被替換的。
所以，自從想明白後，她也沒了前幾日的消沉，反而是開始去積極探索這其中的關聯。
至於褚離，她或許一開始是怨他的，但是相處了許久，她也明白了對方的苦楚。
更何況，他那次毫不猶豫的以命換命，早已讓她看不清兩人的關係。
“既然都走到這一步了，就接著往下走唄！”
這話一出，她都覺得不可思議，太豪爽了，根本不像她。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似乎是溪沐的神力進了她的身體之後去，她就變得不一樣了。
反而褚離，卻不知什麼時候，變得謹小慎微起來。
“祁祁”
褚離看著她滿不在乎的樣子，內心是五味雜陳。
師祁祁的雙手猛的拍在了褚離的雙肩上。
因為身體虛弱，整個人被拍的晃悠了一下。
此時的褚離只能用弱不禁風來形容，但或許是因為蒼白的病容加上他在黑夜中更魅惑的眉眼。
師祁祁壓抑住心頭的躁動。
“以後不許再說對不起了。你欠我的，在昨天就還清了。以後，我們兩不相欠。”
兩不相欠，才能平等的走下去不是嗎。
師祁祁不知道褚離有沒有聽明白了她的意思，但她看到褚離眼神中的欣喜。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迷迷糊糊之間，視線裡只有褚離的鼻尖了和他的嘴巴。
他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的嘴巴，顯的人更加的脆弱。
手上褚離的體溫早已穿透了衣服，曖昧的貼在了她的手心。
一時之間，她竟不知道，是自己在握著褚的雙肩還是整個人被他的氣息所包圍。
師祁祁選擇閉上了眼睛，然而她以為的觸感沒有如期而至，反而是鶴詢的尖叫聲嚇的她一抖。
她尷尬的扭頭看去，以為是鶴詢睡醒了發現了他倆的不對勁。
可沒想到車窗上貼著一張男人的臉，濃密的鬍子幾乎佔滿了下半張臉，滿臉橫肉，難怪把鶴詢嚇了一跳。
褚離降下車窗後，他就來到了前面，生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