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更深的瞭解

小說:藍窗日夜 作者:裡院

兩個人藉著十分鐘下課時間聊了聊,得知餘禾不是本地人,而在更城,即使是發達都市,更城方言畢竟是三大方言之首,在更城這所城市大部分交流中仍然使用更城方言為主,於是喬西米自告奮勇地承諾餘禾教她學會更城方言,餘禾自然十分樂意。

過了幾個課間,喬西米小太陽的性格很快帶動了餘禾,餘禾感覺自己慢慢變得沒有像以前那樣抗拒社交,她在心裡悄悄感受到喬西米帶來的溫暖。等到最後一節課快放學時,喬西米看著老師示意自習,便立刻轉過頭看向餘禾,她湊近一些問餘禾,“你中午去哪裡吃呀,我自己一個人吃怪無聊的。”

餘禾才意識到還有午飯這個難題,她看見喬西米像小貓一樣的眼睛寫滿期待,下意識說跟她一起去吃飯。說完,餘禾有點愕然,接著是擔心,擔心自己處理不好社交問題。喬西米聽完便朝牆上的時鐘拱拱頭,“那我們快點收書包吧,等會肯定很多人。”餘禾抬頭看了時間,便隨意往書包塞了幾本練習本,偷偷背上書包準備。

放學鈴響了,走廊上很快聚集了人,已經站在後門的喬西米望向身後的餘禾,展開笑顏,伸長了手一把拉住餘禾,兩個人加快腳步在人潮中穿梭。餘禾比喬西米高一些,看著自己前面有些興奮的女孩,她不由自主跟著笑,握住手。

一路走出學校,倆人才猛的想起沒想好吃什麼。跟著人潮往小吃街的方向走,正經過滷肉飯店,餘禾往裡瞧了一眼,生意很好,老闆和老闆娘都在透明廚房裡忙碌。走過滷肉飯店不遠,倆人進了一家小食店,餘禾和喬西米都喜歡吃車仔麵,於是各點一份套餐,喬西米點飲品的時候提了一句,“因為我媽媽很愛喝西米露,所以我就叫西米啦,不過我也喜歡西米露。”餘禾有些驚詫這個名字的由來跟她想的一樣,也從喬西米的表現看出來喬西米的家庭很溫馨陽光。餘禾眉眼彎彎地聽喬西米叭叭叭說話,原本展現著沉靜冷淡的臉增加一些笑意和溫和。

慢悠悠地品嚐完,餘禾和喬西米待在店裡聊天。從喬西米口中得知,她是更城人,新轉到三中復讀,因為三中離家有一段距離,便住宿了,當她知道餘禾一個人住,由衷地羨慕。後來看時間不早了,兩人都各自回去睡午覺。

周乘昭此時在廚房裡洗碗,他住在四樓,並不正對著餘禾住的房子。今年是他住這套房子的第四年,高一在三中時周乘昭不喜歡被內宿諸多條件約束,便在外面租了房子,也能鍛鍊自己的獨立能力。周乘昭的成績不賴,他一直想考地處更城的墾大,後來發揮失常與其失之交臂,決心復讀一年。好兄弟趙銳澤得知後怒斥他太過理想主義,成績差點的他後來打電話回來說,他這成績也得好好努力一把,死皮賴臉地說還是男高這身份好聽。

周乘昭與李阿伯關係很好,李阿伯的孩子常年在外,小賣部開著不為盈利,只是李阿伯逝去的妻子留下來的一個念想。今天中午他回家時,李阿伯跟他說樓下住了個新同學,叫餘禾,禾苗的禾。

周乘昭筆直的手指在泡沫裡搓動著碗,李阿伯的話突然闖入腦海,接著是前幾天樓梯裡一頭黑長的直髮,當他的手將行李箱拽起來時,眼睛掃到她的髮尾有點翹,搭在短袖袖口的邊緣上,往上是一雙原本冷靜因為行李箱滑下和他突然的動作而出現一點慌張的眼。

水龍頭裡的水順著碗沿滑下,滴滴瀝瀝,最後將碗放好,周乘昭放遠的思緒被拉回,想了想下午的課程,拖著腳步進房間,把自己甩進床,昂著頭靠在被子的一角上睡去。

晚上週乘昭去了夜自習,趙銳澤這人一直死磕一道物理題不放,臨近宿舍鎖門時間,周乘昭才連人帶題踹進男生宿舍大門。

走到熟悉的樓下,這時李阿伯已經睡著了,但小賣部外面掛著的橘黃色燈泡依舊亮著,那是給周乘昭這些外宿的學生照亮樓下的路。這片住宅區建造時間悠久,加上人越來越少,外面小巷路燈只有幾隻還經常報廢。唯有李阿伯的燈總是明亮地照著樓下的一小片水泥地。

餘禾初來乍到,又是第一次獨居,有些害怕晚上出門,喬西米也勸她等熟悉一陣子再來學校參加夜自習也不遲。三中的高三級夜自習有時候有自願參加的查缺補漏課程,而且到底還是教室的學習氛圍更好。餘禾在石英桌前做著數學題,正昏昏欲睡時,一片靜謐的夜晚中傳來一陣腳步聲,雖然聲音儘量被髮出者壓低,餘禾緊繃的神經還是注意到了。餘禾發現是樓上的男生,聽著刻意放輕的腳步漸漸遠去消失,下意識看了下時間,決定關燈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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