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禾有了上次的餘總陰影，這次純音樂在枕頭旁邊一響，餘禾就醒了。
爬起來漱口，換衣服，想著今天要去換貨，隨手紮了個昨天一樣的高馬尾。
重新按亮手機螢幕，時間是八點十五分。餘禾先去開啟了門鎖，然後踱步到陽臺看風景。此時太陽已經升起，正是雲層較少的時候。對面的河面波光粼粼，浮著一層黃燦燦的光，水波盪漾，光線隨著柔和的弧度起起伏伏，一派平靜溫暖的初秋。
餘禾站在陽臺上舒展了身體，望著對面河岸的商業區，高樓的反光玻璃反射著讓人無法直視的光芒，餘禾看的眼睛有點痛，就走回沙發坐下，翻開語文範文看。
正看了沒一會，餘禾坐的位置正對鏤空門，餘光看見了周乘昭走下來。正要徑直走過她家時，周乘昭發現了裡面木門開著，便停下來，想著餘禾應該是醒了。
餘禾見他停一下跑去開了門，周乘昭抬手搖了搖，“沒想到你還早一點，我要先下去把那批要換的貨再清點一下，八點半再上來找你好嗎？”
“嗯，我也去吧。”
周乘昭穿過餘禾可以看到她桌上擺著書，怕打擾她學習，便微笑拒絕了。
餘禾沒再堅持，把頭縮回門裡，看著周乘昭走下樓梯，他今天穿著一件單薄的深藍色圓領長袖，隱隱透出少年的勁瘦輪廓，下襬微微寬大，手裡拿著手機和一頂黑色鴨舌帽。
“李阿伯，我來了。”周乘昭躍上臺階，走進小賣部裡。
“喲，找到人幫忙沒有？”
“有。我再點一遍唄。”
“我都點過了，單子在那個櫃檯抽屜裡。”
周乘昭戴上帽子，開啟抽屜拿出單子，抽出桌上的按動筆，蹲下來對紙箱子裡的東西一件一件清點。
快速檢查完，他把從家裡開過來的小電瓶推到小賣部外面，再把箱子扛到肩上走到電瓶車旁邊，放在座椅上，然後又轉身跑上樓梯去找餘禾。
餘禾聽見一些聲音，便站起來鎖門。
周乘昭走到樓梯上時餘禾正鎖好門走下來，周乘昭平和溫柔的眼睛看著她，她今天還是高馬尾，鬆鬆地扎著，穿著白襯衫外套，裡面是一件灰色吊帶。
兩個人走到樓下，李阿伯看見周乘昭跟餘禾走下來，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笑眯眯地說，“餘禾呀，謝謝你幫我這老頭了。”
“不用的，我很開心能夠幫上忙的。”
周乘昭先坐上車，然後轉身把箱子放正靠近裡面，騰出更多空間給餘禾。餘禾乖乖站在旁邊，正考慮著怎麼上車的時候，周乘昭的手腕遞到她面前，深藍色的袖口襯得周乘昭的手腕變白，比餘禾粗的青筋更加清晰了，周乘昭抬了一下手臂，示意餘禾可以借他手臂的力上車。
餘禾愣了一下，把手輕輕搭在周乘昭的小臂上，一借力上車，扶好箱子。
“坐穩了嗎？”周乘昭收回手，啟動車。
“好了。”餘禾已經調整好，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