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踩著影子又進入黑暗，過了一會兒，周乘昭先開口，“你學習計劃完成得差不多了嗎，你好像快一天沒出門了是嗎。”
“嗯——我，快要完成了吧，家裡一直有吃的就沒有出門。”餘禾走著水泥路，突然想要踢踢踏踏地走路，步伐看著心情不錯。
周乘昭垂著頭看她在微弱月光下搖晃的影子，自己都沒有意識的嘴角彎了起來。
“那等會回去在下面坐會？現在時間差不多也挺晚了，耽誤不了太多學習時間。我還帶了背誦的資料下來，你隨便用。”周乘昭時不時抬頭看一眼餘禾的反應，只是月光太弱，看不清。
餘禾傾著頭想了想，“好啊，我這幾天學得有點緊，正需要放鬆一下。”
周乘昭點了點頭，跟著餘禾並肩走回。
走近小賣部，李阿伯轉頭過來，“回來啦。”很快又轉回去，眼睛盯著電視。
“嗯。”兩個人一起應道。見李阿伯喜歡的新聞還沒播完，就沒有打擾他。
在樓下，有以前居民留下來的為了洗車澆花的水管，周乘昭蹲下去，把水管一頭拿穩讓它垂向地面，然後側身去開已經有些吱吱作響的水龍頭，讓餘禾過來先洗。
餘禾走近蹲在周乘昭旁邊，伸出白嫩的一截手臂，張開粉偏紅的手心。周乘昭將水管移過去，讓清澈又平緩的水流淌到餘禾手裡。周乘昭看了餘禾一眼，燈泡光亮在他們身後，餘禾頭頂翹起來的頭髮散著金黃色的光，她正垂著長睫，抿著嘴，認認真真地盯著自己的手。。餘禾快速揉搓了幾下手掌，想幫周乘昭拿著水管，周乘昭笑笑低聲說了句不用，然後輕車熟路地把水管卡在水龍頭和牆面處，開始吸水。
餘禾慢慢抹了一把手上的水，先站起身等周乘昭。兩個人洗完走回石桌。
周乘昭先一步走在餘禾前面，把石桌上放著的試卷和書疊起來，給餘禾留出更多空餘的位置。
餘禾接過周乘昭遞過來的提綱，他們有一個選擇科目是一樣的。餘禾開始安靜地看那份提綱，周乘昭也坐下來拿起筆，翻到試卷最後一頁寫完還沒寫好的題。
等李阿伯的晚間新聞播完，兩個人也學得差不多結束了。
餘禾抬起頭望著夜空，涼風陣陣，這邊的光汙染少一點，但也只能看見幾顆若隱若現閃著光的星星。
眨了幾下眼睛，餘禾趴在桌子上，又看了看周圍，剛剛好的溫度，冰涼的桌面貼著手臂，洗完已經乾的髮絲柔柔垂在耳朵旁。周乘昭蓋上筆蓋，把卷子疊好壓在書下面。
李阿伯轉頭問他們，“你們明天就上學是不？”
“是的。”兩個人同時答道，又不由自主抬頭看了對方一眼。
晚風徐徐，一切都很寧靜，好像時間流淌在這一時刻都會變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