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乘昭看著軟體裡餘禾退出自習室的通知，垂眸回想著餘禾認真寫字的側臉，被嚇到時緊張心虛的表情，手撐著頭低笑出聲。
收回神，把試卷合上放好，周乘昭關掉軟體，站起身走到床邊躺下。周乘昭無聊地滑動手機，不自覺地點開餘禾的微信，熟練地點進朋友圈，還是那寥寥幾條朋友圈。
即使已經看過多遍，周乘昭仍不厭其煩地一一點進去看，最早一條是餘禾高考後的暑假髮的，說她吃到的很好吃的甜品，接著是剛開學幾個星期後餘禾拍她去市場買到的花在小巧的花盆盛開，最晚一條就是她的手拿著他們那天跨年在他家陽臺上拍的照片，配文是一個微笑的小熊顏文字ʕ ᵔᴥᵔ ʔ。
周乘昭反覆看著這些照片，眼神柔和，退出主頁介面，默默看著聊天頁面。他自覺好像變得有些貪心，只覺得還不夠，今天晚上跟她說的話還不夠，想再聽聽她說話，知道她在做什麼。
周乘昭想了許久，怕今天晚上已經找過她了，老是找她，她會嫌他煩，終究沒有打上字。周乘昭挫敗地嘆了口氣，把手機放下，手臂擱在眼睛上，慢慢閉上眼。
周乘昭從小學到初中一直因為成績好，長相好受到很多人的歡迎，有不少喜歡他的女生，但他對所有人一直是那副紳士的樣子，讓人覺得彬彬有禮但又不親近。
初中時的趙銳澤出去吃飯看見年級裡幾對出了名的情侶，興沖沖地跟周乘昭說，“你要是答應上次那個女生，你也能這樣，嘿嘿嘿。”
“我又不喜歡她，怎麼答應。”
“也是，不過我覺得你是真不會跟女孩子聊天，把好好的天都聊死了，人家那麼喜歡你，那看你的眼神就差冒火了。”
周乘昭抬眼睨他一眼，狀似無意地淡淡問道，“你還有遇到上次送你水那個女生嗎？”
“呃……沒有，我不敢，這種事情對我來說還是太早了，哈哈，太早了。別說了別說了，以後我不說了。”趙銳澤想起在球場時被圍觀的同學起鬨得臉紅，反倒他成了不好意思的那一個，回頭拿了人家的水也是偷偷買了瓶一模一樣的，讓認識的同學去還給人家。
而此時的趙銳澤，也躺在床上看手機，他正找喬西米出來外面玩。
“在嗎？”趙銳澤想了又想，還是默默打出這兩個字。
“在呀，怎麼了。”
“沒什麼，”趙銳澤收到秒回的回覆，心裡咯噔一下，又連忙補上一句，“就是你想不想出去玩。”
見喬西米這次沒有秒回，又急匆匆發過去一句，中途緊張得打錯幾個字，“周乘昭他天天學習不出來，我待在家裡有點無聊。”
“嗯，好啊。”兩句話幾乎同時彈出來，兩個人都是一怔，又突然彆扭起來，尷尬得不知道怎麼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