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裡所有士兵都趕往前線了,一時間營地後方的守備就鬆懈了下來。
只見一道窈窕的身影緩緩朝著主帳而去,黑暗中一身白衣的她猶如在一隻舞姿鬼魅的蝶,帶著一絲讓人容易放鬆警惕的無害柔弱。
“阿珏,在嗎?”
過了半晌,帳篷內沒有傳來一絲聲響。
白曦雨直接撩開帳門走了進去,然後繞過屏風來到了內隔間。
只見內隔間裡一個面容俊美的男子正安然地躺在床上,燭光暗淡卻無損他的容顏,讓人捨不得移開半點視線。
白曦雨貪婪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謝銘珏,看向謝銘珏面容的目光極其痴迷。
白曦雨腳步無聲來到床邊,然後坐在地毯上趴在床沿,伸出雪白的玉手就要撫摸上那張讓人萬分痴迷的俊容。
但是距離還有一絲的時候她卻停止了,像是怕褻瀆了自己心中的神明般不敢過分靠近。
白曦雨望著謝銘珏,痴痴開口道:“阿珏,你知道嗎?自從我七歲那年遇到你,我就下定決心長大後一定會要成為你的妻子,那樣矚目的你就該屬於我一個人的,只有我可以配得上你。”
“我依稀記得那年你也不過六歲,你喜歡吃醬面,喜歡吃桂花糖,喜歡在錦姨懷裡撒嬌,喜歡坐在謝夫子肩膀,喜歡跑喜歡笑,我爹說了我是小鎮最漂亮的小姑娘,當初你說過會娶我當新娘子的,還記得嗎?。”
“可是你十歲那年,錦姨走了,你和謝夫子也離開了小鎮,你不知道當我從外祖家回來知道你走了後有多難過,錦姨的墓我每年都會去祭拜,而你一次都沒有回來,你可當真心狠。”
“我找了你九年,也等了你九年,在武嶺城再遇你的時候,我是帶著一種失而復得的心情來面對你的,可是你為什麼是這次前來賑災的官員!”
“而且,你變了,你不喜歡吃醬面了,不喜歡笑了,也不喜歡我了,還娶別人當娘子。”
白曦看著謝銘珏的睡容,忽然臉頰留下了兩行清淚,有心傷,有難以排解的落寞,也有孤注一擲的執拗。
白曦雨忽然從懷裡掏出了一把匕首:“你是我要殺的目標,也是我摯愛卻不到的人,我無法勸自己放手,更不願意看著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況且我就要死了。”
白曦雨看了看匕首鋒利的刀刃,笑道:“別怕,匕首上塗了劇毒,見血封喉,你不會感受到一絲痛苦的,你先走一步,我隨後就到,黃泉路上,我會拉著你的手不會再放開了。”
說完,白曦雨臉上露出一絲瘋狂的笑容。
手裡的匕首狠狠朝著床上毫無防備的人脖子劃去。
然而就在刀尖即將碰到那線條流暢、獨具美感的頸脖時,忽然一個指骨分明的手掌握住了白曦珏的手腕,讓她瞬間進退不得。
白曦雨看著原本熟睡中,毫無防備的人倏地睜開那雙幽深且冰冷的眼眸,對視的那一瞬,忽然她心中一顫。
“阿珏....你......我不是將你帳篷裡薰香換了嗎?你怎麼沒有昏迷?”
謝銘珏眼眸一冷,握住白曦雨手腕的手掌直接用力,瞬間將她的手掌卸了力氣。
鋒利的匕首掉在地上,落在柔軟的地毯上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謝銘珏將白曦雨的手甩開,白曦雨順著謝銘珏的力道跌坐在地毯上,手腕上傳來的疼痛不及她心裡的萬分之一。
“你....你聽到我說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