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製湯藥不宜假借他人之手,於是溫簡就把這件事交給了方想。
經過幾天的休養,謝銘珏已經可以下床了,只是臉色還有些蒼白,原本就消瘦的身體看起來更瘦了。
“老爺,藥湯熬好了。”
謝銘珏抬頭看了一眼方想,道:“放在那裡吧。”
隨後掃視了一番帳篷,但是沒看到溫簡,於是問道:“夫人去哪了?”
看到自家老爺和夫人這般感情和睦,方想頓時眸中的笑意更深了。
“夫人一大早就一直在伙房待著,也沒讓我跟著,好像是在做什麼東西。”
謝銘珏眸光閃了閃,端起桌子上的湯藥一飲而盡。
這日謝銘珏難得有些走神了,時不時抬頭看向帳篷外,只是外面冷風呼嘯,帳門緊閉,他什麼也看不到。
很快就到了傍晚時分,帳門終於有了動靜,只見溫簡端著一個托盤笑吟吟地朝他走來。
一進門頓時一股濃郁的香味撲面而來,而謝銘珏也是不由得抬頭看向了她。
“你這是在做什麼?”
溫簡將托盤放到了謝銘珏面前的桌案上,只見托盤上是一個大碗,大碗裡是一碗香噴噴的湯麵,上方還漂浮著些許綠油油的野菜芽,這東西在武嶺可是極其難得的東西。
這份面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是卻散發著一股十分勾人的濃香,想來溫簡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
只是謝銘珏有些看不懂溫簡的意思了,於是問道:“這是何意?”
溫簡坐到謝銘珏的對面,將面推到了他的面前。
“你忘了嗎?今日是你的生辰,過了今日你就及冠了,只是現在這裡沒有長輩,沒有辦法給你行及冠禮,我就只能給你做一碗長壽麵了,條件有限,希望你不要嫌棄。”
溫簡雖然是這麼說,但是看向謝銘珏的眸中卻是‘威脅’之意,似乎只要謝銘珏敢說一個不字,她就要當場翻臉。
謝銘看了看一臉‘兇狠’的溫簡,又看了看桌案上熱氣騰騰的長壽麵,眸光顫了顫,一向用以示人的冰霜開始了消融。
“沒有,謝謝,自從我爹去世之後,也沒有人再為我過過生辰了。”
隨即謝銘珏又看向了溫簡:“你是怎麼知道我生辰的?”
溫簡頓時一噎,她看過原文自然知道謝銘珏的生辰是哪日,但是原主可不知道,更不會關心。
忽然溫簡想到了什麼,十分坦然地回道:“我們成親的時候交換過庚帖你忘了嗎?我看過一眼然後就記住了。”
說完,溫簡都有些不確定地趕緊轉移話題,生怕謝銘珏繼續發問她會露餡。
“別說這個了,你快嚐嚐我的手藝,再不吃這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謝銘珏低頭看著自己眼前的長壽麵,隨後動起了筷子,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謝銘珏吃飯動作十分優雅,再加上那張極俊的容顏,十分具有觀賞性,溫簡就這樣看著謝銘珏一口一口將長壽麵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