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不是徐天華願意看到的。
在徐天華眼中,現在內部的團結是無比重要的。
可以私下裡鬧矛盾,但絕對不可以把矛盾擺在明面上,擺在世人的眼裡。
世人眼中的朝廷永遠是一塊鐵板,世人眼中的徐黨永遠是天下第一大黨。
如果真的讓人看出來徐黨是黨中有黨的話,那麼那些黨中的黨,絕對會遭到相國大人的毀滅性打擊。
因為那些黨中之黨已經算是在挑釁向國大人的威嚴了,最後迎接他們的只有滅頂之災。
這也是為什麼在年審的時候,這些大佬們不敢和自己麾下的地方官員秘密會面一樣。
相國大人的密諜探子,實在是太多了。
誰也不知道誰是相國大人埋下的棋子。
誰也不想當那個出頭鳥,誰也不想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等他們整個派系被相國大人清算以後,腸子悔青都來不及。
其他派系絕對只會冷眼旁觀坐視他們的滅亡,說不定會趁勢分一杯羹。
李伯棠還天真的以為他父親會親自下場來幫他,畢竟他現在對付的是與他父親一個重量級別的官員。
他太想透過一些事情來證明自己。
京都四少的威名看起來威風赫赫,但實則啥也不是。
說白了就是混吃等死的二代,因為機緣巧合獲得了上層的關注。
但也僅限於此,止步於此。
跟下面幾個當知府的哥哥來比,他的根基過於淺薄了。
那幾位哥哥已經發展了屬於自己的黨員,而且由於他們紮根基層,使得他們的底蘊遠超在京都的自己。
所以,他太想透過這樣一個機會來證明自己,以求獲得他父親的支援。
李春芳看著李伯棠求助的目光,就好似看不見一樣,閉目養神起來。
現在展露鋒芒,與他韜光養晦的政策不符。
索性直接裝起鵪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一個兒子罷了,又不是沒有其他兒子。
徐天華看著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出來話的李伯棠,心中無語至極。
手裡沒有什麼硬貨,也敢直接硬剛當朝二品尚書。
他是要誇讚李伯棠彌天大勇?還是要笑他年少無知呢?
見李伯棠想要說話,徐天華直接打斷道:“好了,李伯棠妄議當朝二品大員,私設牢房,濫用私刑,暫時停止李伯棠的一切職務,交由刑部調查具體案情。”
姜天明立刻下跪道:“微臣領旨!”
看著還有些呆滯的李伯棠,李春芳給他身後的一位官員打了個眼色,那位官員便一腳踢到了李伯棠的腿上。
李伯棠被迫下跪,他才頓時清醒起來,對著相國大人謝恩道:“罪臣謝相國大人開恩。”
他想不明白,他是真的想不明白。明明自己佔盡優勢,為何就走到了這一步?
他的父親為什麼不在朝堂上幫他說話?相國大人為何又最後偏袒姜天明?而不站在他這一邊。
而他這些疑惑註定只能由他自己解開,朝廷上的眾人明顯沒有心思給他解惑。
每個人都有很忙的事情要忙,哪有空去理一個剛剛被停職的小官呢?
說實話,他要是沒有一個當吏部尚書的爹,別人可能連聽他彙報的心思都沒有。
李春芳看著有些失魂落魄的李伯棠,心中有些心疼,但是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露出來。
姜天明今天雖然出手有些狠辣,差點兒斷了他兒子的仕途。
但確實是他兒子招惹在先,怪不得他人。
相國大人要不是如此處置,他兒子恐怕真要被推到那些部門機構的對立面去了。
他兒子來之前也不知道做好功課,平白無故當靶子,被人家這麼攻擊。
姜天明雖然平時看起來一副阿諛奉承的樣子,但是他的勢力可一點兒不小啊。
真要是鬥起來,他也不一定能討得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