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衛莊反思
兩縣起義的訊息隨著時間流逝漸漸傳入中原，引發了一陣人心浮動。
始皇帝從桑海返回咸陽理由在天下人眼中隱隱也有著要處理叛亂的原因。
大秦建國不過幾年，苦秦久矣的思想卻已深入人心，泰山的刺秦案件與桑海的晚宴刺殺都讓江湖振奮不已，如今很快又出現了明目張膽的起義，一時間大秦威望受到不小的打擊。
部分江湖豪俠心中激盪，更是自帶乾糧向兩縣投靠而去。
不過這方面在百姓層面的反響一般，只有實在活不下去的才會冒險前往，誰都知道兩縣接下來將是戰事的中心，強大的楚國被滅還未過幾年，兩縣起義的壯舉大家認可，可要陪著送死恕他們拒絕。
現在的日子雖苦，但對多數人來說還能活著下去，這部分人的心理需要等胡亥繼位後去用更加苛刻的手段打破
與師哥蓋聶在桑海分別的衛莊對這起起義亦興趣濃郁，他在大澤山中將赤練與白鳳取回後直奔南方。
流沙受他認可的目標僅剩這兩名下屬。
不久前在桑海與張良的最後一面裡，衛莊受到了一定的打擊：昔日韓國同伴現在選擇了另一條路，尤其是張良的能力與眼界他還一直認可.
農家的那個俠魁確實已經遠遠的走在了他的前面.
按時間推算，明明兩人都是在二十多年前開始發展的勢力，甚至衛莊還比對方的年齡要大不少。
起點上，衛莊是鬼谷弟子出山、在韓國結交權貴甚多，更是很快與韓非、紫女等人在繁華的新鄭創立流沙，那時流沙的敵人或朋友不是王公就是貴族，他們可謂是在韓國乃至天下都有一番影響力的青年俊傑。
而陸緯僅僅是趙國逃兵入農，無權無勢，在一個露秋閣還要受薊城許氏壓著，其在農家前兩年的地位至多與衛莊隨手斬殺的毒蠍門嘍囉之餘類似。
但接下來的發展裡，流沙一直受限在韓國與姬無夜鬥爭數年，期間實力有所增長，還接觸了尚未親政的嬴政，可流沙沒有任何質的進步。
然而陸緯藉著共工堂總管競爭的機會一朝昇天，短短數個月不僅成為農家總管，更是成為了共工堂堂主的指定接班人，也是從那時起，陸緯獲得了在江湖上與流沙對等的身份。
而後韓非入秦身死，流沙遭遇重大打擊，幾年徘徊後成功將自己淪落為了純粹的江湖殺手。
這時同期的陸緯不僅成為了農家第一高手，還將共工堂的勢力擴張到趙國、魏國，從六堂墊底發展為六堂之首。
儘管這以後流沙可以作為一個成立時間不過才十來年的組織發展到令江湖恐懼的殺手團，實力上與諸子百家大派相比只有底蘊不足，但這已經是流沙的極限了。
在殺手團體中，它比不過羅網。在江湖層面，它行事不如諸子百家方便。
這一切的最大原因是流沙終究太小了，下層的殺手不足，也沒有一個固定的、穩固的根據地，一個流浪組織的發展上限到此為止。
造成這個原因的最大問題就是源自於衛莊自己的‘強者理論’。
只有強者才能與他、與流沙成為朋友或交易物件，也只有衛莊認為‘有趣’的目標才能加入流沙。
但衛莊驕傲眼界何其之高，世間能被他認可的人確實不少，可那些人當中沒有幾個會加入到流沙這樣的組織，他們都能有更好的選擇。
這方面最好的例子就是張良加入小聖賢莊一事。
這也就導致了流沙的中堅力量始終是韓國滅亡前的那一批人，無法擴張。
精英無法被普通所取代，可普通永遠是大多數。
對此，衛莊與師哥分開後的反思結果是：自己還不夠強，流沙的精英戰略還不夠徹底。
‘如果我能得到更強的力量，擁有控制天下時局的能力，那麼話語權自然就會提升，那些愚昧的眾生也就會自然聽從的流沙命令。’
‘極端不是流沙的問題，不夠極端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