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道規則所化的戰場之上，植物大戰殭屍已然進入白熱化。
在入夢之術＋噬夢之力的雙重作用下，殭屍們衝擊至植物陣營的核心位置，已然漸漸全面佔優。
實際上這種聖道規則之間的比拼，楊柳聖人和陳羽都到了一定的份上，僵持的局面一旦被某種新的力量打破，那麼優勢就會轉換為勝勢。
不過顯然楊柳聖人的韌性極強，植物陣營裡面各種神通秘術數不勝數。
哪怕陳羽有著上古神樹小姐姐們的力量加持，見招拆招，可以一一破解植物陣營的防護，恐怕還是需要時間的。
“你這明明選的是殭屍，結果破解我的手段，卻全都是植物類的術法，這是什麼道理？”
楊柳聖人臉上已經不僅是有汗水了，面色已然有些蒼白，顯然本源消耗到了一定份上。
兩位聖人層次的兵棋推演，其兇險程度不亞於真實的鬥法。若是植物陣營被全滅，楊柳聖人也是會身死道消的。
現在的陳羽屬實有些無奈……鬥到這份上，他的勝勢已現，按照正常的聖人鬥法之間的潛規則來看，已經有了結果了。
怎麼楊柳聖人還不認輸？
他不認輸，聖道規則依舊瀰漫，陳羽也是不可能抽身的，不然恐怕會被聖道規則衝擊，身受重傷……這算是拼起了內力？
真要把自已活活耗死啊？？
想到這裡，陳羽悚然一驚！
這位楊柳聖人該不會真的存了一份死志，要為青帝陛下盡忠什麼的吧……臥槽！
騎虎難下了！！
聽到楊柳聖人的吐槽，陳羽沉思片刻，法力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殭屍陣營依舊維持全面狂攻的局面，卻也懇切而言：
“什麼術法的倒是不重要，主要的是能夠破解前輩的手段，靠的還是混沌中的異種靈植。”
“前輩手段雖然繁多，但是囿於一隅，終究力有窮盡。若是能夠一起走出去，看看更廣袤的世界，必然是能夠更進一步的。”
“年輕人喜歡出去闖，像我們這種老傢伙，沒那份精力和銳氣了，只想窩在家裡，動彈不得啦。”楊柳聖人嘆了一口氣，
“有時候我真佩服某些人……比如那位天帝陛下，其根腳不凡，天地初開便已經存在，這麼多年了，心態一點兒都不顯老，還是充滿了幹勁兒……她都不膩的嗎？”
？
陳羽屬實怔了一下。
“我是真的活的太久，都活膩味了。”楊柳聖人似乎在苦笑，
“活到了我這份上，權柄、力量、境界都到了盡頭，往後的日子還有什麼盼頭？屬實是沒了……”
“青帝陛下不也是銳氣滿滿？”陳羽明顯不解，
“前輩這林羅永珍的術法之道明顯僅限於此界。無盡混沌之中還有著無數的奇異存在，如何就失了進取到這份上？”
“你一心想走出去，還想帶著所有人都走出去，我也懂你的道，合此界之力並立向外，盡力拓展……”
“這樣不對嗎？”
“不是說不對，只是駙馬可曾想過，真要探索域外，需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砸下去多少資源？”楊柳聖人輕笑起來，
“聖人就那麼些，探索域外的主力還是那些不朽和神話。不朽倒是到了一定份上……那該有多少神話因為修行不足，怕是在探索的路上就得耗盡本源而亡？”
“費了那麼大力氣，用了那麼多資源，白耗了那麼多性命，最終到底能有幾分收穫？能得多少彩頭？能有多少利好？”
楊柳聖人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盯著陳羽認真來問：“駙馬一心推動諸天萬界合力向外，卻不知道要用多少已知的命，能換來多少未知的好處？”
“那總不能就此閉關鎖國，永無止境的內耗下去吧。”陳羽攤了攤手，
“向外總歸是出路，甚至是唯一的出路，難道因為開拓艱難，就不做了？大家一起最後悶死在這一域？”
“不是人人都有駙馬你這般天份、氣運、才情的！大部分人還只是庸碌之輩。而探索域外，便是要用那些無數庸碌之輩的命源，來為你這種超卓之輩換來生平一躍罷了！”
楊柳聖人冷哼起來，顯然，兩人之間的論道，已然到了真正針鋒相對的時機，
“我與駙馬不同，資質實在是平庸，若非此前廣結善緣，有了些機緣，怕是此生最多是個神話……”
“將心比心，若是要我耗費了無數心血精力才修行到神話，然後要跟著駙馬前往無盡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