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
一屋子各色美人緊緊圍著榻上的人,見她沒有任何要醒的意思,眾人神色愈發急了。
淺粉色衣衫的姑娘徑直起身,朝圍在外圈的姑娘喊道:
“雀兒,拿了房裡那支簪子,去醫館請大夫,快去快回!”
“關沁兒,你莫不是豬油蒙了心!”,同在外圈的黃衣女子一把拽住轉身離開的雀兒的衣袖:“那簪子是媽媽何等珍視之物,你當了那簪子豈不是要了她的命!”
關沁兒辯駁道:“那你想如何,命都要沒了,要簪子有何用?”
眼見兩人要吵起來了,青衣女子撩起裙襬就要往外走:“我去找劉媽媽!”
嚇得旁人忙上前拉住她:“玖兒!”
劉媽媽惦記玖兒有段日子了,可那怡紅樓哪是什麼好地方,吃人不吐骨頭,玖兒去了必然是回不來了。
正當眾人爭執不休時,屋門被人朝外開啟,一素衣女子走進來,頭髮一絲不苟地挽起,清冷中又透著幾分疏離。
抬手將一支鎏金簪子放在桌上,掃了眼屋子裡的一幫人,未言語一句,轉身離開。
雀兒一臉迷茫的抬手指了指離開的身影:“她這是......”
葉聞溪素來與閣內眾人不合,尤其是與媽媽,彷彿兩人從前還是舊識,但不知為何,葉聞溪總是對媽媽各種不滿,甚至充滿敵意。
海棠握緊手裡的鎏金簪子:“先請大夫,之後我們再攢錢還給她!”
“咳咳!咳~”
榻上傳來的咳嗽聲喚回眾人的注意力。
貼身服侍的關沁兒眉頭頓時舒展,驚呼道:“媽媽!媽媽醒了!”
虞聽晚迷迷瞪瞪地睜開眼:“這是?”
入眼抱著她的人是一個身著粉衣的俏麗姑娘,瞧著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最重要的還是古裝打扮。
引笛握著虞聽晚的手,湊上前:“媽媽,你現在感覺如何?”
媽媽?媽媽!!!
突如其來的稱呼,讓虞聽晚慌了神兒。
雖說她都三十來歲的人了,但也生不出這一群十四五的丫頭啊!
沒等她反應,腦中突然傳來針扎般的感覺,讓虞聽晚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腦海裡湧現的記憶解答了虞聽晚的疑惑。
這裡是一個架空的時代,原主是江南一沒落世家的獨女,父親招惹了不該招惹的大家族,被人算計得啥也不剩。
風光了一輩子的老頭,自然無法忍受這般光景,一場大病直接去了,虞母也沒捱過去,緊隨其後,只留下虞聽晚一個孤女。
舊屋被人催債的收走前,虞聽晚按父母意願將兩人的結髮送回老宅,卻意外從桌子墊腳處撿來的一張地契——一家青樓,自此便守著這家青樓過起了日子。
自幼被嬌養著長大的虞聽晚哪懂煙花地的腌臢事,松茗閣從前有虞家撐腰,是當地出了名的清館,如今沒了儀仗,一年多的功夫便被劉媽媽的怡紅樓排擠得沒了生存之地。
這不,劉媽媽便趁著松茗閣揭不開鍋之際,上門來要吞了松茗閣,虞聽晚自然是不依的,一來二去便被氣暈了過去。
再就是她稀裡糊塗地來了這裡。
玉川將水遞給抱著虞聽晚的沁兒:“媽媽,先喝口水,嘴唇都起皮了,快潤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