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軒喝了口熱茶，按照以前下棋的思路開始挪動著棋子。
“你們都是華裔？”
他兩眼偷瞄著幾位老人，他們都穿著筆挺的中山裝，手腕處戴著一串佛珠。
“嗯，有些是上世紀四五十年代過來做生意的，後來在這娶妻生子落了根；還有一部份人是之前祖輩就來到了這裡，出生後一輩子也就留在了這。”
身後的王大爺緩緩開口道，語氣有些沉重。
“我祖籍是河南的，五三年過來之後，家裡人還時常跟我寫信聯絡，後來得知我在這裡娶妻生子後，就再也沒有給我寫過信。”
“你…回去看過嗎？”
墨子軒下著棋，小心試探道。
“回去過一次，家裡人全都搬走了；親戚和村裡人都不再搭理我，說我是忘本的狗。”
王大爺顫抖的說道，眼眶已經通紅。
“我也一樣，家裡人說我既然已經入了日本國籍，那裡就不再是他的家了，以後也不要再聯絡他們。”
旁邊的劉大爺也悶聲說道，佈滿褶皺的老臉不斷的抽搐著。
“別說這個了，教我下棋吧。”
墨子軒不想再揭人傷疤了，他們最初都是因為當時國內經濟不景氣，來這都是為了養家餬口，沒想到事情最後發展成了這樣。
“抽菸嗎？”
劉大爺跟剛才一樣，還沒等他回答煙就遞到了他嘴邊。
墨子軒被風吹的直打哆嗦，接過煙點燃後猛吸了幾口，試圖驅散身上寒意。
“年紀輕輕的身子骨這麼弱？”
王大爺取笑道，卻和其他幾人圍的更緊了，替他抵擋著寒風。
“有女朋友嗎？”
王大爺接著詢問道，另一桌的幾個大爺也頓時精神了紛紛湊了過來。
“呃…算有吧。”
“聽著語氣還不止一個！難怪身子骨這麼弱。”
一位戴著棉帽的大爺壞笑著開口說道，看樣子以前也是個風流人物。
“咳咳，我們還是下棋吧。”
墨子軒尷尬的想要扯開話題，再說下去這幾個老狐狸怕是要問一些少兒不宜的話題了。
“下什麼下？將軍，死棋！”
“今天終於贏了一把了。”
陰沉了半天的陳大爺樂開了花，原先墨子軒還以為他性格本就這樣，都不敢跟他搭話。
“再來，再來！”
墨子軒不服輸的喊道，叼著煙開始重新擺放棋子。
“說說看，你跟那女朋友認識多久了？發展到什麼地步了？”
心情大好的陳大爺也開始使壞，不好好下棋儘想問些敏感話題。
“哎，下棋，下棋，問這些幹嘛。”
墨子軒敷衍道，打死不鬆口。
“親過了嗎？同房了嗎？什麼時候要孩子？”
陳大爺發出死亡三連問，勢必要問出些什麼；棉帽大爺緊盯著他的臉，試圖在他的臉色變化中找到答案。
墨子軒如同被審問的犯人般被緊盯著，滿臉通紅的他原本寒冷的身體，開始慢慢變得燥熱。
八卦不是大媽的屬性嗎？這群大爺是怎麼回事？是閒出毛病了嗎？
“親過嘴了！同過房了！孩子應該還沒打算要。”
不等他回答，盯著他的棉帽大爺搶先開了口，一群大爺聽到後欣慰的點著頭。
年少有為，年少有為啊！
當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墨子軒首先想到的就是周嘉琪。
他們確實親過，雖然每次都是周嘉琪主動，強勢的讓他無法抵抗；但是網咖那次應該不算同房吧，按這麼說那他不是一次性跟兩個女孩都同房了？
“哎哎，要回味晚上再回味。”
陳大爺看著他傻笑著像是在回憶什麼，以為他在回味那晚的春光，敲了敲了桌子打斷他。
“啊？我在想棋譜呢，什麼回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