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平安的話語,樓內譁然一片。
醫學院學生們紛紛搖頭,感慨李平安太不知所謂,為了進樓,竟然連這種謊都能撒。
除了常豐教授,醫學院的研究生,甚至博士都難說一次性就調成,也就沒有所謂的百分百把握。
作為醫學院的高才生,歷屆成績第一名的陳銘益,都不敢打包票。
你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普通學生,甚至不是醫學生的,竟然敢說百分之百能製成,這不是吹牛,是什麼?
“那你覺得,製作藥劑需要花費多長時間?”陳銘益耐煩地問,儘管他認定李平安不過是在裝腔作勢,他可能只是門外那個沈暢的朋友,想撒謊進樓罷了。
李平安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反問陳銘益:“換做是你,最快需要多久?”
陳銘益默默回想常豐教授教導下那繁瑣的調配步驟,答道:“即便醫務室有全套的器材,但培養皿的製作,藥水的各種輔助、測試,我最少……需要十個小時。”
“我只需要一個小時。”李平安淡淡地說道。
圍觀人群再次譁然。
這回別說是醫學院的學生了,所有人,都覺得李平安是在撒謊無疑。
“這麼一個謊話連篇的人,決不能放他進來。”樓內一名醫務生皺眉說道。
“但他很能打,我看他一人解決了兩隻喪屍,把那個沈暢救了下來。如果能夠拉進樓來,之後採集物資或者抵禦喪屍,都會是很好的戰鬥力。”又有人持反對意見。
“確實,愛吹牛是不好,但他能打喪屍是實打實的。”有人附和。
爭論了一段時間,一位老師提出:“他不是說只要一個小時就可以配出測試藥水嗎,既然如此,我們就給他個機會。”
“如果能一小時內配出藥水,自然最好;如果配不出來,我們趁此提出條件,讓他留下來做打手,如何?”
“這樣也行,不會耽誤很多時間,但門口外那個沈暢怎麼辦?”有人提出疑慮。
“既然調配不出藥劑,也就無從鑑別沈暢是否被感染,又不想所有人陪葬,那麼……。”這名老師眼鏡底下閃過一抹陰冷的光,“再把他‘請’出去就好。”
他比學生們更現實。
他的話讓大家都沉默了起來。
一個殘酷的選擇,要對同一個人做兩次,這其實極不人道。
但似乎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老師繼續開口:“我當老師之前,正好是醫學院的研究生,從我入校以來,就沒聽說過有人用一小時就能調配出這種藥劑的。”
“這樣吧,為了不浪費時間,也為了防止他濫竽充數,我可以配合陳銘益同學製作藥劑,和這個人做個對照。”
陳銘益眼前一亮,他一個人製作會用十個小時,但如果有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師幫忙,他完成的時間可以對半折。
事已至此,眾人只能附和,稱讚還是老師的思慮更周全。
這時,從樓上走下來一個女生,簡練的丸子頭豎起,白皙的面板晶瑩如玉,一身寬鬆的大褂也擋不住露出的大長腿。
女生的左手手臂被繃帶纏住,緩緩走下樓來。
即便她踩踏樓梯發出的聲響很小,但眾人的目光還是齊齊看向了她。此刻,連指責李平安的聲音都消失了。
她叫李瀟然,是大一公認的年級校花,也因為,她在這個喪屍橫行的時刻,是特殊的。
李瀟然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哥哥,瞳孔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