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溯流轉,銀杏樹葉在月輝的照耀下泛著金光。
突然開啟的窗戶無情地打落了幾片,地魍用杆子撐好窗戶,往內屋走去。
床上躺著的是陷入昏迷的臨川,他走過去用手試探他的頭,並沒有發燒的現象,轉身出了門。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林川的手微微抽動了一下,微弱的像是沒有發生過。
他的眉頭緊蹙著,還有細汗密佈他的額頭,好像在經歷什麼夢魘。
“轟隆!”
巨大的雷聲在預示著即將到來的暴雨,臨川加快腳步,快速的在森林裡穿梭。
他一心只想快點將這裡的情況報告給師尊。
不多時天空便淅淅瀝瀝的開始掉落雨滴,他是顧不得這麼多,只隨便捏了個避水決,就匆匆往大本營奔去。
突然聽到前方有聲響,他立馬停住腳步,側身躲在樹後。
距離較遠,只隱隱約約聽到一些話,但就只是這些已經足夠令他震驚。
“你確定有她在,我們的計劃不會敗露嗎?”
“她可是那群宗門的人。”
說話的是一個高高瘦瘦,臉戴面具,身穿黑色長袍的中年男人,全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任誰都辨不出來一二。
在他的對面是一男一女,因為正好背對著臨川,所以他沒有看清對方的長相。
對面的男人攬了攬旁邊女子的腰,稍稍將她護在身後,緊張的向男人解釋保證。
“不會的,阿月雖然是宗門裡的人,但她不會背叛我的。”
說完是確認般的看著旁邊的女人。
女人有些愣神,但又立馬點頭。
“我不會說出去的,而且我現在受了傷,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所以我不是威脅。”
似乎是怕對方不相信,又繼續補充。
“不管是宗門還是其他,我都不在乎,我只要和柳郎在一起。”
“夠了。”
從他的語氣中可以聽得出,面具下男人不悅的臉,他覺得這個女人含情脈脈的雙眼很是扎眼。
柳郎聽他這麼說,內心深受觸動,好想緊緊將她擁入懷中,但現下還有這位大人在,他不敢有所動作,只好趕緊切入主題。
“大人這次來找我是有什麼吩咐?”
“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興許是雨水打在了臉上,說話的時候他有些不舒服的調整了下面具。
臨川的位置恰好能看到他的眼睛,差點與他對視上。
快速往旁邊隱藏,桃花眼下是看不懂的情緒。
時機成熟他又才偷偷探出去,盯著前面三人的一舉一動。
說到正事時,兩人的聲音壓低了些,林川斷斷續續的聽到什麼?
所有人……羅剎森林。
……獻祭……
其他多的他也聽不見了,覺得這其中定有隱情,有些著急的向前一步,想要聽得更真切,可偏偏這時,一隻大鳥停在他的頭頂的樹上。
抬頭向上看,原來是因為上面有它的鳥窩。
靈川甩頭,示意這隻大鳥走開,卻是為時已晚。
面具男人這邊聽到有動靜後就沒再說話,小心的往這邊走過來。
柳郎四處看了看,沒發現人。
“大人,不必驚慌,應該只是飛鳥路過。”
面具男人渾身散發著陰沉的氣息,顯然不認同他說的話。
徑直越過他,來到一棵大樹前停下,動了幾下脖子,啟唇。
“滾出來!”
他的這一句“滾出來”像是有什麼魔力,聲音不大卻穿透性極強,讓人聽了都不自覺的想要臣服,聽命於他。
給臨川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樣,他已經確信對方已經發現了他。
躲在樹後緊緊握著手裡沉靈,懷裡的滕雲探出腦袋,想要化形保護主人,被臨川按了下去。
等它反應過來,自已已經被鎖在空間裡了。
它用尾巴瘋狂的拍打,想要出去幫他,嘴裡吧嗒吧嗒的說了一大堆。
臨川充耳不聞,目光如炬,對方實力很強,釋放的威壓竟然能與師尊不相上下,放它出來也不過是送人頭。
正想著頭頂突然傳來一股強烈的衝擊力,回頭看,身後粗壯的。樹幹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窟窿,支撐不住上半身的重量,偏偏倒下去。
三人與臨川因此坦然相見,瞬間幾人神色各異。
兩人面色驚訝,兩人似是探究。
臨川在他們的。臉上一一掃過,最終停留在那個女人的臉上,淡淡的說了一句。
“秦月。”
聽到臨川叫他,眼神飄忽不定,沒管他不尊敬的稱呼,不做應答,在思考著如何解釋,和這幫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