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買酒(二)(1 / 2)

小說:汴京定容律 作者:阿董

束髮,戴銀冠,身材纖瘦,身穿銀灰色圓領長衫,腰上掛著一串銅錢的男子是一樓掌櫃的,掌櫃的身後有個木製酒桌,酒桌上放著很多小酒罈、小酒瓶、酒囊、“酒葫蘆”。掌櫃面前有一個木製的齊腰的帶抽屜的矮櫃子。

孟哥哥向掌櫃的作揖,說:“掌櫃的,我要買兩壇‘玉醞’。”

掌櫃的拱手作揖,從酒桌上找到兩個酒罈,酒罈上面貼著紅紙,紙上寫著“玉醞”,掌櫃的把酒罈放到矮櫃子上,孟哥哥把我們這桌吃的菜報給掌櫃的,掌櫃的從矮櫃子裡找出一個竹簍,他把兩壇酒裝進竹簍後,孟哥哥說:“掌櫃的,麻煩你再拿一個竹簍,竹簍的錢算到我賬上。”

掌櫃的又拿出一個竹簍,他把其中一個酒罈裝進竹簍後,從矮櫃子裡拿出一個木製七檔算盤,他撥了撥算盤,報出價格,言律付賬後,和店家互相作揖道別,他拿著竹簍,我們便出了玉樓。

“孟哥哥,我應該付你多少午飯錢呢?”孟哥哥擺擺手,“不用付飯錢,別見外。”孟哥哥說:“你們且在玉樓門口等我一下,我去租輛馬車。”我和敏敏點頭示意,敏敏牽著我的手,模仿著彈唱的歌姬的曲子,咿咿呀呀的唱起了歌。

孟哥哥租了輛青色車廂的馬車回來後,問我說:“清容,沈大丈平時愛喝酒嗎?若是愛喝的話,就帶些酒帶給他喝吧。”

“多謝好意,不過阿爹平日裡很少喝酒。”我說道。

“孟哥哥,之前你在‘齊家酒舍’存了酒,記得去取。”我提醒說。

“已經取了,酒在馬車裡。”孟哥哥說。

敏敏聲音有點不安:“清容姐姐,我突然感覺嘴裡鹹鹹的,是不是我嘴巴流血了。”

“敏敏是不是吃魚被魚刺卡到了?”孟哥哥問,敏敏搖著頭。我讓敏敏張大嘴,敏敏有一顆上牙已經搖搖欲墜,嘴裡不停流著血。

“敏敏不用緊張,你這是牙齒要掉了。”我答。

“那我的牙齒是得病了嗎?”敏敏忐忑地問。

“是牙齒自然脫落,不久後你就會長出新的牙齒的。”我安慰敏敏。

“清容姐姐,哥哥,你們在我這個年紀,也是會掉牙齒嗎?”敏敏問。

“是的。”我說。

“每個小孩子都會經歷換牙的,敏敏,你換牙的時候要少吃糖,保持牙齒清潔,不然你以後要長蛀牙。”孟哥哥叮囑敏敏。

“什麼是蛀牙?”敏敏皺著眉頭,不是很理解。

“蛀牙是一種牙齒疾病,牙齒會慢慢變缺,有時候還會引起牙痛。”孟哥哥說。

“清容姐姐,哥哥,你們有蛀牙嗎?”敏敏問。

“沒有的,我很少吃糖。”我說。

“沒有。”孟哥哥說。

“清容,等下要去附近逛逛嗎?”孟哥哥問。

“好。”我心裡十分欣喜。

“清容姐姐,我在宣德門住宿的時候,看到附近的河道旁有人放紙鳶,你知道賣紙鳶的地方在哪裡嗎?”敏敏問。

“在相國寺附近的街道里,有很多賣紙鳶的。”我說。

“哥哥,我們去相國寺附近逛逛吧。”敏敏提議。孟哥哥抱起敏敏上了馬車,下馬車後,他彎曲手臂,示意我把他的手臂當扶手,方便登上馬車,我照做後,他把竹簍放進車廂,不進馬車,與車伕同坐在外面。車伕頭戴淡褐色幅巾,身穿褐色短衫,黑色褲子,布鞋。

車廂裡,還有兩個竹籃,每個竹籃都裝著六瓶酒,一路上,我和敏敏都幫忙看護竹籃,避免酒瓶碰撞。

下了馬車,車伕牽著黑馬,用刷子給馬梳理毛髮,我向車伕作揖道別,車伕笑著說:“小娘子多禮了,你朋友租了一天的馬車呢。”

我說:“原來是這樣,我之前還疑惑您怎麼不返程。”

到了賣紙鳶的攤位,攤主用綠色的蘆葦喂完灰驢,站在驢車旁邊,攤位前設有竹竿,竹竿上掛著六隻彩色的紙鳶,驢車的車板上鋪著草蓆,草蓆上鋪滿了各式各樣的紙鳶,驢車的露天車篷下,也掛滿了大大小小的紙鳶,我們和頭戴藍色萬字巾,穿著褐色長衫,腰間圍著紅色搭膊的店家互相作揖,看著五顏六色的紙鳶,敏敏在蝴蝶,金魚,燕子,蜻蜓形狀的之間來回糾結,然後買了三隻紙鳶,言律付賬。

“清容姐姐,這隻紙鳶送給你。”敏敏拿著一隻燕子形狀的紙鳶遞給我。“這隻請幫忙給秋雲。”敏敏拿著一隻蝴蝶形狀的紙鳶說。最後敏敏自己選了一個金魚形狀的紙鳶。

“謝謝敏敏。”我拿著紙鳶說。

“敏敏,你不打算送哥哥一個紙鳶嗎?”孟哥哥逗敏敏。

“哥哥,你多大了,還要放紙鳶,真是羞人。”敏敏吐著舌頭說。

“那我也只比清容姐姐大三歲啊。”孟哥哥辯解說。

“哥哥是男子,放紙鳶是女子的樂趣。”敏敏解釋說。

“孟哥哥方才為何不與我們同乘馬車?”我問。

“你是女子,我是男子,若是被人看到說閒話,那就是誤了你的名節。”孟哥哥解釋說。

“那次玉津園遊玩,為何哥哥又與我們同乘馬車呢?”敏敏不解。

“那日還有賀郎,衛小娘子隨行,有人作證。”孟哥哥撓著頭解釋。

“清容姐姐,你這是怎麼了,你的裙子有血漬。”敏敏驚呼。我不方便回答敏敏,今日出門,我梳著簡單的髮髻,畫了淡妝,穿著薑黃色抹胸,煙粉色短衫,淡藍色裙子。平日裡來月事第一天,我的小腹都會隱隱作痛,這次竟然毫無感覺。

孟哥哥今日束髮,戴玉冠,穿了一身灰色的交領衣裳,外面套著黑色窄袖的短褙子。許是看到了我的血漬,孟哥哥立刻把黑色的褙子脫下來,用褙子覆蓋著我的裙子,然後在褙子袖口處打結,他對我說:“清容,我的官服還在晾曬,這件褙子是我今天換新的,希望你不要嫌棄。”

我小聲說:“不嫌棄。”

孟哥哥焦急地說:“清容,你流了好多血,我送你去醫館吧,止血要緊。”

“不用了,我沒事,我回家待著就行。”我低著頭,尷尬地小聲說。

“若你是因為錢沒帶夠產生擔憂,大可放心,這筆藥錢我可以替你付。”說完,孟哥哥吩咐車伕送我們去附近的醫館。

“清容姐姐,你就聽哥哥的建議,去醫館吧,你走路都在流血。”敏敏焦急說道。

“你們別擔心,我真的沒事,我在家裡休息幾天就好了。”我解釋著。說罷,孟哥哥抱起我坐上了那輛青色車廂的馬車,我和他不小心對視了一下,然後大家又快速把視線移開,我的心跳得很快。我的臉上因為來月事的尷尬,加上第一次被男子抱上馬車,一片緋紅。

“清容,失禮了,娘以前說過,如果一個病人失血過多,會失去生命。在救人和禮節面前,還是救人重要。”孟哥哥耳朵紅了起來,對我解釋。

到了醫館,我們和一位用木釵挽著頭髮,畫了淡妝,慈眉善目,穿著白色上襦,綠色裙子的女大夫互相作揖,大夫關切地問:“小娘子是哪裡不舒服嗎?”

“大夫,請救救清容姐姐,她走路都在流血,不知道怎麼了。”敏敏小手抹淚,替我回答。

“小娘子,你成婚了嗎?”大夫問,我搖搖頭。隨後,大夫為我把脈。

“小娘子不必擔心,她只是月事來了。”大夫安慰敏敏。

“什麼是月事?”敏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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