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畫院指認(1 / 2)

小說:汴京定容律 作者:阿董

十一月初六,寒風撲面,街上的行人穿著厚實的衣裳,一位頭戴圓頂斗笠,身穿木蘭色僧袍的僧人路過報時:“午時。”

葉家書房。束髮,頭戴白色蓮花冠,身穿白色繡紅蓮花窄袖圓領袍的野利歸霜在書房為白玉化妝,白玉束髮,頭戴白色逍遙巾,身穿白色圓領窄袖長袍。書房的桌上,放著一把銅鑑,一頂黑色的帷帽。

野利歸霜給白玉塗上胭脂說:“白玉,從今天起,我要和契丹使者外出辦事,不會回家,我們來玩一個遊戲,我把你化成我的樣子,你幫我看家好不好?”

“好。”白玉乖巧地說。野利歸霜從衣袖裡拿出一兩黃金說道:“妝畫完了,我們要外出一個月,這些日子,你想吃什麼,自己去買便是。”

“好。”白玉說道。

白玉把黃金裝進衣袖,走出書房,野利歸霜關上書房,對著銅鑑化妝,她把自己畫成梁珠珠的樣子,化好妝後,她戴上帷帽,走出大門。

“太和樓”二樓的一間雅間。一位頭戴唐巾,身穿白色鑲青邊圓領寬袖襴衫,束著腰帶,腰上掛著銅鑑的書院學子在雅間內等候朋友,他的座位前,放著一瓶用白色琉璃瓶裝著的“薔薇水”,手上塗著紅指甲的他把“薔薇水”沾到自己的衣袖處。桌上放著涮鍋,渣鬥,茶水,茶托子,蘸料,菜品和一罈美酒。束髮,頭戴紅色珊瑚冠,額上和耳邊貼紅色珍珠,畫了淡妝,身穿白色抹胸,淡青色鑲毛邊褙子,淡粉色裙子的梁珠珠和束髮,頭戴藍色逍遙巾,身穿藍色圓領襖,褐色印花褲子,雲頭履的翠錦走進雅間,他們互相作揖。

“香油蘸料都調好了。”男子說道。

“多謝。”梁珠珠說道。梁珠珠坐下。

“朋友之間,不用客氣。”男子說道。

“母大郎,你和我家娘子當了那麼多年的朋友,今天怎麼這麼大方?該不會我們吃完這頓飯,又要各自付賬吧?”翠錦問道。

“我聽說武學院有個叫賈澤的男子,是今年武學院考試的第一名,珠珠,你能不能幫我打聽打聽,那位男子喜不喜歡男子?他有沒有戀人?”母大郎拉扯著梁珠珠的衣袖,撒嬌說道。

“好。”梁珠珠說道。

“母大郎,今天的午飯,確定是你付賬吧?”翠錦問道。

“我付,翠錦,你快坐下,你最喜歡的折耳根和芫須,我都擺在你座位前了。”母大郎說道。

翠錦坐下,母大郎把一盤蝦丸,羊肉片倒進涮鍋。梁珠珠夾起一根鴨腸開涮。母大郎問道:“珠珠,你的指甲,什麼時候又換成紅色了?”

梁珠珠說道:“什麼叫又換成紅色,我以前都沒有染過指甲,這指甲是我今早剛染的。”

母大郎說道:“今早我的同窗說,他昨天下午看到你在他家開的藥材鋪買牛黃,說是要染指甲。”

翠錦倒下一盤折耳根說:“娘子昨天月事還沒結束,我陪她呆在家裡,我們沒有出過門。”

梁珠珠把鴨腸放到碗裡說道:“母大郎,你的同窗,會不會是認錯人了?”

母大郎說道:“我同窗認識你,他說他不可能認錯人。對了,我同窗還說,當時你買完牛黃,和契丹使者一起離開了。”

梁珠珠一臉不可思議:“契丹使者?我聽我爹說,契丹使者每年十月初就回契丹探望家人了,每年上元節才會回來。”

母大郎說道:“難不成有人在冒充你?我同窗告訴我的時候,我也覺得很奇怪,因為你外出買東西,都是和翠錦一起的。”

母大郎說:“珠珠,翠錦,我們吃完午飯,得去一趟藥材鋪,我讓我同窗的爹回憶回憶,那假扮契丹使者的男子,長著什麼模樣。”

梁珠珠說道:“好。吃完飯,我們先去畫院找一位擅長畫像的學子,讓他根據你同窗的爹的描述,進行畫像。”

翠錦說道:“娘子,不如我們就找上次為你畫像的葉郎吧?”

梁珠珠說道:“我才不會找他,上次他為我畫像,離我的距離只有一尺,我總覺得他看我的眼神,色眯眯的。”

翠錦說道:“我是託畫院的學子,幫我找的,沒想到他是個下流胚子!娘子,他上次為你畫像的時候,我在院子裡洗衣裳,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梁珠珠說道:“沒有。”

母大郎說道:“你們找郭郎吧,昨天我放學回家,看到他隔著大概三尺的距離,為我爹孃畫像,我看過他的畫像,很不錯!珠珠,這郭郎,可是相當的英俊!”

梁珠珠一聽有美男子,嘴角止不住上揚,她激動地問道:“母大郎,這郭郎,有多英俊?”

母大郎說道:“潘安在世!”

“衛家食店”的雅閣內,言律,臨風,夏御史,莫勾當,我,花影在一間以柳樹為主題的雅閣吃飯。雅閣的牆上掛著一幅刺繡和用麻布裝裱過的字畫《憫農》。桌上放著箸筒,渣鬥,止箸,茶水,茶托子,和熱氣騰騰的飯菜。

言律束髮,頭戴玉冠,身穿白色圓領錦袍,腰上掛著平安符。我梳著“同心髻”,頭戴貝殼做成的瓊花髮簪,畫了淡妝,身穿綠色交領短襖,薑黃色裙子,腰上佩著“鴛鴦帶”。

花影束髮,銀製山口冠,畫了淡妝,身穿白色圓領短襖,黑色裙子,腰上佩著短劍。

夏御史束髮,頭戴銀冠,耳邊夾著鉛槧,身穿黑色圓領錦袍。臨風束髮,頭戴玉冠,身穿褐色圓領錦袍。莫勾當束髮,頭戴銀冠,身穿綠色官服,束著腰帶。

花影說道:“清容,吃了午飯,還望你跟我們去一趟畫院,根據你以前的描述,我們在畫院找到了十二位符合條件的男子。”

我回道:“好。”

花影接著說道:“清容,我爹派人打聽過,梁娘子是梁樞密的獨女,她沒有跟她長得很像的姐妹或者親戚。”

莫勾當接著說道:“郭郎,根據孟都水的描述,那位假冒的契丹使者的男子,假冒梁娘子的女子畫像,你都畫好了嗎?”

臨風從衣袖裡拿出一張摺疊好的白紙,遞給莫勾當說道:“都畫好了。”莫勾當看著畫像說道:“這不就是梁娘子本人嗎?世上怎麼會有長得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莫勾當看了一會兒畫像,他把畫像遞給花影,花影說道:“莫勾當,她應該是用了易容術。之前我爹抓獲的那位叫葉石蜜的西夏諜者,就是透過易容術,假扮賣魚女花大娘的。”

臨風問道:“那位假扮契丹使者的男子,會不會也使用了易容術?”

莫勾當說道:“我見過一次畫中的男子,他以前站在契丹使者家門口,偽裝成契丹使者的隨從,我認為他應該沒有易容。”

言律說道:“那位男子應該是以真面目示人,倘若他從不和契丹使者的隨從交流,那麼他應該不是契丹人。”

我說道:“假扮賣魚女的小娘子,是用過佩戴假髻和豬皮面具進行易容的,她被送去官府前,我和言律也在場,小娘子佩戴豬皮面具,脖子和臉的膚色不一樣,說話的表情十分僵硬。那位頭頂沒有頭髮的男子,應該是沒有使用過易容術,我和言律在太和樓碰見過他,他說話的表情非常自然,臉和脖子的膚色一致。”

莫勾當對言律和夏御史說道:“孟都水,夏御史,岑推官向八個人賣過官位,到目前為止,我們只找到了六個和他簽過契約的人,你們恢復官職的日期,還得在等等。”

言律和夏御史說道:“諾。”花影把畫像遞給夏御史:“夏御史,麻煩你看看這位假冒契丹使者的男子,是不是大宋的官員,如果他是大宋的官員,你可以寫上彈劾書彈劾他”。

夏御史說道:“我會留意的,林娘子,我和莫勾當下午要忙公事,我們就不和你們同行了。”

花影說:“我知道了。”夏御史看了一會兒畫像,他把畫像還給臨風。

畫院,土黃色的圍牆上畫著山水畫,進門前,花影從衣袖裡掏出一張黑色的面紗,她對我說:“清容,你需要戴上面紗,以免被那人認出。”

“多謝。”我說道。

“不客氣。”花影說道。

臨風走在前面,花影走在中間,我係好面紗後,和言律走進畫院。畫院的院子內,有三個壓水井,種植很多花草樹木。臨風帶著我們走進一間畫堂,十二位束髮,頭戴銀冠,身穿白色鑲黑邊圓領窄袖襴衫,束著腰帶,腰上掛著竹筒,手上拿著畫筆的畫院學子在桌前畫畫,桌上放著筆墨紙硯,木製鎮尺,裝著顏料的白瓷畫碟,青瓷筆插和筆洗。我們和他們互相作揖。

一位五官端正的男子說道:“郭郎,你不是請假了嗎?你怎麼又來畫院了?”

臨風說道:“我朋友這個月想找人畫像,我的畫像日期已經被排滿了,我帶他們過來看看。”

一位濃眉大眼的男子說道:“小娘子,郎君,鄙人叫董大郎,你們要畫人像,可以找我,我的收費,和郭郎是一樣的。”

一位眼睛細長,用左手畫畫,外表隨和的男子說道:“小娘子,郎君,鄙人叫曹三郎,我半個時辰內可以畫好一幅畫像,我的收費,比郭郎便宜!”

一位細眉,毛筆上沾著紅色顏料的男子說道:“小娘子,郎君,鄙人叫尹八郎。董大郎畫畫慢,一個時辰能畫好的畫像,他能給你畫出一個半的時辰,曹三郎畫畫雖然便宜,用時較短,但是他畫的人像,只有黑白這兩種顏色,你們如果要畫像,記得找尹某!”

董大郎說道:“尹八郎,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昨天咱們還稱兄道弟,今天你就跟我搶生意!”

尹八郎說道:“董大郎,你還好意思說我,昨天你就是這麼和我搶生意的,你說我的畫像,是畫得最不切實際的!”

董大郎說道:“這樣,我們都用畫筆,把對方化成花臉,就算是扯平了!”

曹三郎說道:“我也要加入!”

董大郎,曹三郎和尹八郎嬉鬧,他們三個,臉上都化成了花臉,曹三郎說:“尹八郎,既然你方才那樣說我,那我就不把我的遠房表妹,介紹給你認識了!”

董大郎笑著說道:“曹三郎的表妹,我見過,容貌賽過西施啊!”

尹八郎說道:“小娘子,郎君,慢工出細活,董大郎的畫像,是我們三人之中最好的,曹三郎的畫像,是我們這裡最樸素的。”

一位男子低著頭,專注地畫畫,待他站著身子,清洗畫筆的時候,我認出他是那位傳遞西夏情報的男子。我轉頭,小聲對花影說道:“花影,就是他!坐在第三排清洗畫筆的男子!”

花影問道:“臨風,第三排那位清洗畫筆的男子,叫什麼名字呢?”

臨風說道:“他叫葉石進。”

尹八郎說道:“小娘子,郎君,你們打算找葉石進畫畫?說實話,他的畫像價格,比郭郎貴一倍。”

言律說道:“我先看看。”

花影說:“曹三郎,你幫人畫像,怎麼收費?你能不能幫我給那位葉郎君畫像?”

曹三郎說道:“一張畫像,五百文。”花影向曹三郎付了錢,曹三郎轉過身,站在桌子旁,一邊觀察葉石進,一邊作畫。言律牽著我的手,在畫院轉悠。

言律問道:“清容,你下午去不去繡坊?”

我說道:“不去,我上午已經去過繡坊了。”

言律突然說道:“清容,姜大娘說,除了藕粉色之外,你還喜歡硃紅色。”

我點點頭,言律接著說道:“清容,我們明年三月份成婚好嗎?”

我欣喜地說道:“好。”

言律接著說:“等我官復原職後,我想寫一份升官狀,遞交給吏部的官員,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在明年三月份就會升官了。”

我問道:“言律,你也喜歡硃紅色嗎?”

言律說:“不太喜歡。”

我說道:“言律,既然你不太喜歡硃紅色,我們可以在你升官之前的月份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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