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畢業宴(一)(1 / 2)

小說:汴京定容律 作者:阿董

知了在樹上鳴叫,陽光灑進廳堂,我和言律在廳堂看書,廳堂的桌上,放著渣鬥,插滿荷花的花瓶,“櫻桃煎”,荷花酥,荔枝,楊梅渴水,茶瓶,茶托子,茶盞,香爐,香爐裡飄來荔枝香。

我梳著“同心髻”,頭戴荷花髮簪和紅色石榴花,畫了“眼影妝”,身穿淡藍色抹胸,深綠色銷金短褙子,綠白相間的裙子,腰上佩著荷花紋樣的“合歡帶”。

言律束髮,頭戴玉冠,頭簪紅色石榴花,身穿淡綠色雲錦圓領袍,腰上佩著平安符和鴛鴦玉佩。

我合上書,把《地震預兆及逃生法》這本書放到廳堂的桌上。不一會兒,言律也合上書。

我問道:“郎君,今天朝廷已經將《治平衣服令》這本書發給你們看,這是不是意味著濮安懿王的祭祀典禮也確定好了呢?”

言律回道:“濮安懿王的制冊稱號官家讓我們下月再議,典禮一事尚未確定日期。”

言律又說道:“娘子,我上朝時,你獨自一人在家,我不放心你的安全,我已經向朝廷申請了兩位士兵在家守門,若流程快的話,他們下月初就會過來。”

我問道:“郎君,士兵們需要守夜嗎?你為他們找好住宿的地方了嗎?”

言律回道:“他們有固定的住所,不需要守夜,他們卯時過來守門,我每天下朝到家後,便可離開。”

門外響起三聲急促的敲鑼聲,這是地震演練的鑼聲,我和言律快步走出“孟宅”。前些日子,江翁翁葬在汴京郊外的墓園,我們返程時路過了相國寺,看到了地震演習的告示,告示說,地震演習時,我們和巡視計程車兵可以不用互相行禮。

束髮,頭戴木釵,額頭戴紅色寬邊抹額,揚眉,長相粗獷,面頰上刺字:虎翼步兵,身穿黑紫色交領及膝袍,黑色褲子,烏皮靴計程車兵站在乾淨的街道上敲鑼巡視說道:“地震演習!諸位街坊鄰居,速速就位!”

束髮,身穿白色中單和白綾褲,方頭木屐的男子打著呵欠站在街道上,男子說道:“紀大丈,咱們演習前能說下開始的時辰嗎?方才我午睡沒一會兒,就聽見鑼聲了。”

那位手背上刺字“紀平”計程車兵回道:“郎君,對我來說,地震演習和軍事演習一樣,是重要且緊急的事情。地震是一種突發的自然災害,一瞬間就會地動山搖,這種猝不及防的事情,不告知你們開始的時辰,反而會使演習更加真實。”

男子問道:“紀大丈,這演習什麼時候結束呢?昨天我在開封府看了告示,說是今天下午有一場地震演習,告示裡沒說演習要多久。”

紀大丈回道:“一炷香的時辰就結束了。”

兩位頭戴紅色喜鵲冠,用黃布包裹頭髮,耳簪紅色牡丹花,面容和氣,畫了“紅妝”,身穿淡紫色抹胸,綠色銷銀褙子,黑色繡彩色喜鵲裙子,手持青色油紙傘的媒婆停駐腳步,一位媒婆問道:“郎君,你今年多大了?”

男子作揖回道:“晚生今年二十二了。二位婆婆,你們是賣傘的嗎?”

兩位媒婆把油紙傘背在背後,作揖回禮,一位嘴角邊有痣的媒婆回道:“我們都是媒婆。”

男子說道:“我聽同窗說,媒人通常戴紫色蓋頭,穿紫色褙子,紅色裙子,你們真是媒婆?”

媒婆回道:“你說的是上等媒婆,專門為官員和皇親貴族說媒的,我們都是中等媒婆,專門為普通的未婚男女說媒的。”

男子說道:“請問二位婆婆貴姓?我尚未婚配,想認識些小娘子,不知二位婆婆能不能幫我介紹介紹。”

嘴角有痣的媒婆回道:“老婦姓任。”

另一位媒婆回道:“老婦姓花。”

任婆婆說道:“郎君,我和花婆婆將在下個月舉辦一個種豆角的交友會,你若要報名,可以來青暉橋‘媒婆鋪子’找我們。”

男子說道:“好,多謝二位婆婆。”

花婆婆說道:“郎君,來參加交友會的小娘子,都是勤勞樸實,會做農活的人,若你不擅農事,就莫要來了。”

男子說道:“我經常回鄉下幫爹孃做農活,明天就來報名。”

男子和兩位媒婆互相作揖道別。

任婆婆向紀大丈作揖問道:“紀大丈,咱們為你介紹的聶婆婆你可還滿意?你們最近有聯絡嗎?”

紀大丈行了“抱拳禮”回道:“滿意,我們約好了明天去瓦舍看戲法。”

花婆婆說道:“紀大丈,我和任婆婆還要去別處說媒,我們就先不打擾你了。”

兩位媒婆和紀大丈互相作揖道別。

一位留著“壽桃頭”,手拿風車,穿紅色肚兜,白色短褲,草鞋的小孩子在這條街上跑來跑去,紀大丈問道:“小郎君,你爹孃呢?”

小郎君作揖說道:“老伯伯,他們都在家裡。”

紀大丈又問道:“小郎君,你們一家人知道地震演習的事情嗎?鑼聲響了,你們就要站到空曠的街道上。”

小郎君回道:“知道,爸在茅廁拉屎,媽在院子裡洗頭。他們讓我先站到街上,做個表率。”

紀大丈說道:“小郎君,你回家轉告你爹孃一聲,地震演習,應當嚴肅對待。”

“唯。”小郎君說完,向紀大丈作揖告別,他蹦蹦跳跳地跑進我們隔壁不遠處的“蔣宅”。

我好奇問道:“郎君,你知道小郎君說的是哪裡的方言嗎?”

言律回道:“這是吳地的方言,我娘是常州宜興人,她稱呼爹孃為‘爸媽’。”

不一會兒,街坊鄰居陸續從房屋裡出來,紀大丈說道:“地震演習完畢!”

我和言律進了屋子,我們從書房內拿出送給臨風的畢業禮物,言律牽著黑馬出來,我鎖好門後,戴上面紗,言律駕馬,我們前往“汴京畫院”。

搭起綵棚的畫院門口,此時停放著很多馬車,驢車,一些路過的行人在此地駐足。

十位束髮,頭戴銀冠,身穿圓領窄袖深紫色長衫的武學院學子在綵棚的看臺上進行表演武術。

一位頭戴綸巾,耳簪紅色芍藥花,身穿褐色鑲黑邊圓領窄袖襴衫的畫院夫子站在綵棚旁。

四十位排列整齊,頭戴黑色展腳幞頭,耳簪黃色芍藥花,脖子上戴著柳枝做成的項圈,身穿白色衣裳,天青色褙子的畫院學子背對著我們,恭敬地站著。

一位看起來跟敏敏一樣高,卯發,身穿藍色上襦,粉色印花裙子的小娘子牽著一位頭戴黑色交腳幞頭,耳簪梔子花,身穿藍色蜀錦袍,腰上掛著大鼓的樂師的手,問道:“爹爹,那些哥哥都是逃學的學生嗎?他們好叛逆呀!”

樂師回道:“那些學子今天畢業,你爹我一會兒還要給他們奏樂呢!”

小娘子問道:“爹爹,畢業是什麼意思呀?”

樂師回道:“畢業嘛,就是學子們在學院學到了知識或者說謀生的技能,到了固定的日期,就可以離開學院了。”

武學院學子作揖道別後,一位看起來跟我爹一樣年紀的畫院夫子走到綵棚的看臺上說道:“各位學子,離別不應該是惆悵的。你們還記得第一天來畫院報名時的心情嗎?很多學子臉上都洋溢著笑容,離別時,也當如此。接下來,請大家欣賞,由州北瓦子舞者帶來的《鯉魚舞》表演。”

兩位腰上掛著打鼓的樂師走上看臺,伴隨著歡快的鼓聲,魚兒和其他五位頭戴山口冠,畫“鯉魚妝”,身穿淡黃色印花上襦,紅色魚鱗紋裙子,身披淡綠色披帛的小娘子舞動披帛從畫院大門裡走出來,走上看臺,她們向觀眾作揖,隨後開始表演……

我聽到身後的遊人說道:“那位講話的夫子,就是畫家郭熙,我兒子跟他兒子郭思是同一個學堂的畫學生呢!”說話者,是一位婦人。

“郭思畫人像怎麼收費呢?”說話者,是一位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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