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冷靜一下!”高寧落地,坐在平川的床沿之上。
我沒有說話,就把平川的收監室開啟,也走了進去。
“我知道兇手是誰,可是我不能說。”他不安的扭動。
“就算把平川的命搭進去也不說?”
他一時語塞,手抓著自己的衣襬,拽的死死。
“如果你這個委託人都這個態度,那我也沒什麼好管的了。而且你不要忘了,平川是因為你而獲罪,如果他死了,你肯定更不可能入幽冥!”我大聲喝到。
平川一驚!抬頭看我對著的方向。
“你在和誰說話?”語氣淡淡的,沒有害怕的意思。
可能只是因為我突然大聲把他驚到了,才問了一句。
“我的委託者,高寧?”既然高寧都是這樣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我也沒什麼好考慮的,告訴了平川。
“嗯?你旁邊沒人啊!”
“沒人,但是有鬼!”我眼神閃爍的看了平川一眼。
平川頭一扭,又把自己的頭放在了環抱著的雙腿上面,不讓一點亮光透過。
從先前他就已經有些猜到自己的命運,以為我在逗他開心,不過我也沒閒工夫和他磨來磨去。他這樣子根本就不堪大用。
“出去說!”高寧站起身,丟下一句話就往外面穿了出去。
我把那個手電筒關掉,一切又重新陷入黑暗之中,或許黑暗能給此時的平川一點安全感。
沒有鎖門,平川這樣子肯定不會逃跑,他要跑三天前就已經跑了,何必等到現在。從哪裡都能看出他是一個遵紀守法的人,簡單的說就是老實人。
我無聲的腳步落在地上,根本就沒發出一點聲音,腳踏黑夜,卻並不是嚮往著光明…
高寧落在了一個牆角的地方,空間有些狹小,主要是氣氛有些沉悶。
他那瘦削的臉龐上寫滿了悲呦,緊鎖的眉頭像是坐落萬家哀愁,哭喪的臉很難看。但是他又強忍著不讓情緒宣洩。
“說吧!為了你,也為了無辜的平川!”我手環抱在胸前,抓著胳膊上的衣服,想聽一下他究竟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是孟怡,那個我準備深愛一生的女人!”高寧說出來後反而還好受了一點,洩了一點氣。
我一點都不覺得很意外,先前他看他妻子的眼光都不。不是思念,也不是擔憂,而是痛惜與不解。
“紅杏出牆?給你戴了綠帽子?”
高寧面無表情的點頭,既然他說那樣一句話,也就只有這種猜測能夠成立,殺人的動機昭然若揭。
“你也是能忍,居然到死都沒有怨念!”
這是個男人估計都不能忍受,可是高寧這個溫潤儒雅的男子居然忍受了這樣的恥辱都沒有心生怨恨。
我也是挺佩服,反倒是因為擔心會冤枉好人而駐留陽世。如果不是劉德民那裡不夠順利,說不定他會把這個訊息埋葬,伴隨他一起轉世。
“怨恨又能怎樣?徒增一些波折罷了,我父母年事以高,真的經不起折騰!”高寧又是一陣苦笑,臉上的表情也舒展開來。
這樣一個心善而又講孝的人可不多見,簡直就是一朵奇葩。
“給你戴綠帽子的那位應該不簡單吧!”我挑了挑眉頭,那人佈局還挺大。
雖然我一直很看不起班胖子,但他絕對不是一個小人物,一個省會的總局副局長已經算是一個不小的差事了。
還有這一系列的連環動作,縝密到連劉德民這個經驗豐富的老條子都沒能扎出一個洞。
這裡面班胖子出力不小,但是如果沒人擺平那個田四喜也不行,肯定留下了蹤跡。再加上今天這個老道的殺手,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請的起。
高寧輕輕舒了一口氣。“是啊!確實不簡單,我以前只是隱約的覺得不對。可真沒想到孟怡會做出那種事,還是和我兄弟。”
“這明明就是很狗血的劇情,可是偏偏發生在了我身上,就顯得無比諷刺了。”
這事確實狗血,被兄弟戴了帽子,深愛的女人還背叛了自己。高寧如果不是一個鬼說不定現在已經萬念俱灰,連平川都不如。
“是唐正道,唐家的嫡長子,和我高家一直是合作伙伴。我和他還有孟怡一同長大,我看的出來他也喜歡孟怡,不過孟怡選擇了我,當時我對他還有些愧疚,結果…哎!”
“京都的唐家?”
“是了,就是那個唐家。其實和他家比起來,我高家就是個提鞋的。”高寧轉身對著牆壁,低沉的說道。
這話說出來基本意思也就知道了,高寧怕這件事牽扯到自己家人。就算是讓唐正道背受罪名也無濟於事,這個世界上誰勢大誰說話就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