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怎麼總是心不在焉的?”沈逸舟吃飯的時候就發現了,他一直忍著沒說,剛剛發現她又走神了。
“我有點累。”祝念夕說。
沈逸舟心想昨晚也沒有做很多,就是怕她累。
都累成這個樣子了嗎,那今晚豈不是就不能那啥了。
“我的錯。”沈逸舟飛快認領下錯誤。
祝念夕沒理他,沈逸舟知道是因為沈之硯在場,這種事情只適合兩個人說,三個人太不合適了。
更何況沈之硯還是屬於類似長輩一樣的角色。
之後一路無話,很快就到了家裡,上樓後祝念夕打聲招呼就回自己房間洗漱了。
沈逸舟也跟了進去。
沈之硯去了另一側自己的房間。
從車上祝念夕和沈逸舟的對話猜測,他們今晚不會做/愛,今天會是一個安靜的夜晚。
實際上,房間之間隔音效果良好,即便做,他也聽不到,而且他也沒住他們隔壁。但是他昨晚聽到了,也許是幻聽了。
沈之硯卻做了一個並不安靜的夢。
夢裡,祝念夕不是妹妹,女孩像抱住他男朋友一樣抱住他的腰,坐在他大腿上,他們在沙發上相吻。
額頭滲出汗珠,沈之硯醒了,房間裡只有他一人,窗簾被完整地拉住,阻攔住試圖進入房間的月光。
房間內格外安靜,他卻再也睡不著了。
他想喝杯酒,越烈越好,最好能夠完全灼燒掉他不正常的慾念。
祝念夕是妹妹,是弟弟的男朋友。
他一年前決定離開時就不應該再回來。
為什麼一年前能夠做到那麼理智,一年後卻又開始產生瘋狂的念頭呢?
他們在一起一年了。
他原本認為這一年內祝念夕有可能和沈逸舟分手。
小時候,祝念夕就喜歡新鮮的東西,喜新厭舊是常態,而他卻覺得這可愛得過分,這說明她是一個思維活躍的女孩。
她五六歲時對一件舊玩具的熱情不超過三個月,而如今他們已經在一起一週年了。
種種跡象都表明,他們很恩愛,短期內並沒有分手的可能性。
沈之硯有種說不上來的煩躁。
這種煩躁如細小又密密麻麻的針尖一樣扎著他,讓他不受控制地陷入一種瘋狂與糾結中。
一年前,俄羅斯分公司資金週轉遇到問題的時候,他都沒這麼煩躁。
在俄羅斯的那一年,他會反反覆覆地想起祝念夕,床頭擺放著一張他們童年時的合照。
那時祝念夕七歲,他十二歲。
女孩笑容甜美,兩個小梨渦若隱若現,安靜乖巧地牽著哥哥的手,注視著鏡頭,一旁的男孩露出淺淡的微笑。
拍這張照片之前,她前一秒剛跟六歲的沈逸舟打完架。
他是哥哥,是念念心中親哥哥一樣地存在,那種齷齪的心思無疑會玷汙他們之間純潔的兄妹關係。
親哥哥怎麼會對妹妹產生喜歡的情緒呢?這不是在犯罪嗎?
祝念夕也一直把他當哥哥當長輩,要是戳破了這層窗戶紙,她會不會連他作為哥哥的聯結也割去呢?
他不敢想。
他長這麼大,這是第一次產生類似畏懼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