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罐子破摔麼。
他弟弟知道他是這樣的人嗎?
祝念夕能不能接受,她會不會很生氣,然後永遠離開他,離開這裡,他要是再也見不到她,他會瘋的。
他什麼都沒做,他只是親了她一下,甚至都可以不算是親的親。
他壓抑住心臟的狂跳,早已在心中打好腹稿,祝念夕很好哄,也很好騙,她不會多想的。
所以,一切都可以挽回。
他坐在床旁邊的小沙發上守著祝念夕,什麼都沒做,只是靜靜地等待時間流逝,專注地看著她。
只有這個時候,祝念夕才完全屬於他,平常的時候,她都是繞著沈逸舟轉的。
那個場景,太礙眼了。
所以他這幾天很少與他們碰面。
不知不覺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祝念夕始終沒有要醒來的跡象,好像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床。
沈之硯回憶起小時候她也是這樣,在哪都能睡得特別香,有一段時間午睡還要抱著枕頭過來找他一起。
他比同齡人早熟,很早就接觸了公司事務,經受了專業訓練,是被父母當做公司繼承人來培養的。
曾經家宴上就有人調侃他是“長兄如父”,儘管比弟弟就大6歲,然而舉手投足之間都已經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了,有著獨有的威嚴和氣場。
當夜深人靜時,沒有人會感知到他的孤獨。
祝念夕不但睡得很熟,還做了好幾個夢,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天還沒亮,她醒得很早,祝念夕習慣性地掃了眼身側。
空無一人。
她閉上眼睛準備再睡個回籠覺,剛閉上又睜開,然後從床上彈起來,茫然又警惕地環顧四周。
不對。
這不是她和沈逸舟的房間。
房間內是整齊劃一的淺色調,冷冷的空空的,窗簾的顏色也不一樣。
當她看到房間內小沙發上的沈之硯時,徹底呆住了。
大腦宕機,一團亂麻,一片空白。
幾秒的停滯後,現實後知後覺地告訴她這!是沈之硯的房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沈之硯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祝念夕茫然又驚恐:“我怎麼在這裡?”
深更半夜,她竟然從男朋友哥哥的床上醒來,啊啊啊啊啊怎麼會這樣,她有理也說不清啊。
沈之硯見她醒來也面不改色,只是非常無比淡定地回答她提問:“你夢遊了。”
如此簡單的四個字,吐字清晰,聲線平淡。
但輕輕鬆鬆讓祝念夕陷入了絕望。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啊啊啊,她竟然夢遊到了之硯哥的房間。
不但如此,她還睡在了人家床上!
完了完了完了。
祝念夕不想活了。她再也不想喝酒了。
她的臉迅速漲紅,羞恥得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可以想象到睡夢中的自己到底多麼死纏爛打才讓沈之硯允許她暫時睡在這裡的。
也許是之硯哥要送她回去她怎麼也不肯硬要睡在這裡,之硯哥才勉強同意,最後自己睡了沙發。
幸好沒監控,這是祝念夕腦補結束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她可不想再重現自己的羞恥經歷。
幸好沒監控,這也是沈之硯想的,她不會知道的,她根本沒有死纏爛打,他也完全可以把她送回去,送到她該待的房間。
不過,現在還有一個問題。
沈逸舟估計還在睡覺,祝念夕不敢想象如果沈逸舟一大早起來看到她從沈之硯的房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