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手指停止了滑動，停在了一個相簿面前。
祝念夕朝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頓時看直了眼，眼睛睜得大大的。
因為那個相簿的名字叫念念。
第一張相簿是她還小的時候，跟他的合照。
點開一一看過，是各種各樣的她，從小到大，裡面還有她朋友圈發的照片。
祝念夕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沈之硯。
她自己都沒有過這樣一個相簿，記錄她自己的成長。
她對於自己的照片，最多的分類大概就是去哪哪旅遊，分一個。
沈之硯甚至替她記錄了她的長大。
心臟的位置產生了一陣暖流，祝念夕不感動是假的。
原來自己在之硯哥心中的份量是這樣重。
可是，之硯哥怎麼突然讓她看這個呢。
沈之硯注視著她看過來的視線，沒有說話。
卻又像是欲言又止。
於是祝念夕直接喊他。
“之硯哥。”
“嗯。”
“我…”她有些語無倫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不是問我有沒有愛的人嗎？”沈之硯沒有看她，他在看路。
祝念夕心跳猛然停了半拍。
一陣心悸。
一秒之間，她的大腦裡走馬觀花般閃過許多許多畫面。
比如牙牙學語時見到大哥哥就嘿嘿地咧嘴笑了起來，又比如她沒有敲門進入沈之硯的書房，對方坐在午後的窗邊，陽光照亮了半邊書桌，他笑著問她是不是又想吃冰淇淋了。
中學時她曾經無意中去了一次公司，坐電梯去辦公室找他時，偶然聽到電梯裡的員工評價他嚴肅古板，不像年輕人。可她當時想，哥哥對自己永遠是笑著的啊還會帶她去遊樂園。
後來她才知道沈之硯只有對她才這樣。
她一直以來都把這種特殊化當作是一起長大的兄弟情意，類似鄰家哥哥的那種。
甚至在曾經大一對他心動的那段時間，她也從來不覺得之硯哥哥會真的對自己有什麼想法。
但他會遷就她。
所以她從未在沈之硯面前表現過自己超越兄妹之前純潔情誼的表現。
如今沈之硯親口說出來，祝念夕有些驚得說不出話來。
她的心臟一直撲通撲通跳，很大程度是嚇的。
是不可置信的，甚至有些驚恐。
見她小臉慘白，一臉驚恐和茫然，沈之硯輕笑兩聲，又恢復了那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逗你的，小傻子。”
祝念夕緩了一會臉蛋才終於恢復血色。
她也如釋重負一樣笑了出來：“之硯哥你怎麼開這種玩笑，我就說嘛。”
氣氛有一絲絲微妙與沉重，祝念夕輕咳兩聲，開玩笑地說：“我剛剛還以為你要給我看你的女朋友呢。”
沈之硯看了她一眼。
祝念夕摸摸鼻子，莫名覺得有幾分心虛，不知道為什麼。
可是她剛剛確實是這麼想的。
祝念夕把手機還給了沈之硯，沈之硯沒有退出相簿，隨手關掉螢幕丟進了儲物格。
車子又行駛了一會，安靜的車廂內，祝念夕開口，聲音清澈誠懇：“謝謝你，之硯哥。”
謝謝你這麼重視我，謝謝你讓我知道這些。
“不用謝。”沈之硯說話的時候聲音很輕，帶著幾分空虛感，讓人感覺他心情並不好。
祝念夕也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