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屋

象曰:肥羊失群入山崗,餓虎逢之把口張,適口充腸心歡喜,卦若佔之大吉昌。

“哎,故鄉留不住肉體,異鄉容不下靈魂。”

嘴裡叼著根7塊5一盒的紅塔山,看著越來越近的鄉村,鄭明坐在路上攔的順路拖拉機鬥裡,嘴裡默默唸叨著,“回來這,是不是我想吃肯德勞都買不到了,算了,都這樣了,還肯德勞呢,也不知道今晚的飯轍在哪裡,就這樣吧。”鄭明的家鄉是河西省秦港市的一個小鄉村,地處華北平原,沒有什麼特殊的資源,所以發展緩慢,村裡人大多以外出務工為主,一些年紀大的人就以務農為生,算是個標準北方小鄉村。

“小夥子,你說的廖莊到了,下來吧,裡面我也不知道咋走,就送你到這吧”

“謝謝啊大叔,來抽根菸,麻煩您了”

“沒事,都順路的事,雖然咱不是一個莊的,但是好歹挨著,都是喝著這唐河水長大的”開拖拉機的大叔接過煙,猛吸了一口,憨厚一笑,“好了,快回去吧,看你這樣子,應該也是好幾年沒回來了吧,現在像你這個年紀的孩子,喜歡回來的少啊,都喜歡城裡,誰還沒事回咱這村溝溝,雖然咱這不富裕,但是空氣好,水甜啊,快回去吧,家裡人肯定都等著你呢”

聽到家裡人等著這句話,鄭明心中一悽,但是還是笑著說道:得嘞,那我就先走了大叔,咱有機會再嘮。扛起快要堅持不住的行李箱,向著記憶中的地方走去。

“嘔!”

正走著的鄭明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聲像是要嘔吐的聲音,“啥動靜?”鄭明看向四周,“這也沒人啊,難道我餓的幻聽了?”算了不管了,趕緊回去,這麼多年沒回來,屋子都不一定啥樣子了呢,看著越來越近,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的老家門口,鄭明加快了腳步。

推開根本就沒有鎖的大門,鄭明剛要跨過門檻,boom的一聲,承受了一路它本不該承受的壓力的行李箱,終於沒有扛住,倒在了勝利的曙光前,鄭明被這一下子,嚇得一激靈,一下子摔倒在家門口,腦袋嗑在了門檻上,“臥槽,疼死我了,嚇死我了你”鄭明揉著腦袋踹了一腳已經奄奄一息的行李箱,自嘲唸叨道:“算了,也不怪你,也是哥太難為你了,跟哥這麼多年,沒想到還是你先去了,是哥對不起你啊”鄭明中二的說罷,抱起行李箱裡散落出來的東西,走進老屋,把東西放在老屋裡面的床上,又抬頭想了一下:哎,還是拿回來吧,這可是我上大學,老爸送我的,留個念想。一邊想著走到了門口,像箇中二少年一樣喊道:箱子!哥帶你回家!

放好箱子的鄭明,抬頭緩緩看向老屋,一進的院落,前後院外的雜草長得像小原始森林一樣,半人多高,堂屋內桌子椅子等,那灰都能寫字了,水缸裡掛滿了蜘蛛網,有一些蚊子蟲子的空殼掛在上面,偏屋的火炕,也佈滿了不少的老鼠粑粑。在鄭明的爺爺過世後,鄭明就隨父母搬去了城裡租的房子,多年沒有回老屋了,父母去世後,鄭明一個人住在出租屋,也沒有回來過,現在突然回來,發現老屋就像一位孤寡老人一樣,沒有人照顧,顯得有些破敗,四處透著一股暮氣。“哎,往後,這就是我的安身之地了,從今天開始,養雞,劈柴,面朝大糞,春暖花開”

忙活了半天,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看著被打掃的已經可以住人的老屋,鄭明揉著腰緩緩站了起來,幹嚼著因為沒有熱水無法泡開的康帥傅,緩緩走向床邊,“今天就這樣吧,剩下的明天在收拾,明天一定要想辦法燒點熱水,我要吃一碗正經的泡麵,不!兩碗!”

鼾聲響起

突然,堂屋傳來,“咦”的幾聲......

隨後若有若無的有聲音傳來,彷彿,有幾個人在壓低聲音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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