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陳煊便找來了人修屋子,也將雙親的墳遷到了京城。
回京那日下了好大的雨,兩人都淋溼了些,回到屋換衣的功夫兩人便纏綿到了榻上。
屋外的大雨淹沒了屋裡的曖昧之音,被欺負慘了的雲佑澤趴在床上是一動也不想動一下,他嗚咽著,可憐兮兮看著腕上的紅痕,啞著嗓子抗議,“你欺負我。”
陳煊垂眸瞧他,眼底皆是笑意,手指穿過他的長髮,落在他後頸輕輕摩挲著。
雲佑澤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哭著問他,“你是不是好久沒用過那藥了?”
陳煊停下手裡的動作,看著雲佑澤不明所以。
雲佑澤頓時垮下臉了,“我不是說了,每隔半月就要吃一貼,你沒吃就來欺負我,萬一....萬一中了怎麼辦?”
陳煊微微蹙眉,問他,“你不知?”
“知什麼?我就知道你沒吃藥,我說了我不要的!你騙我!”雲佑澤哭的心慌,立刻就要爬起來想辦法,被陳煊按了下去。
陳煊開口,“你背上已經沒有花印了。”
“什麼?!”雲佑澤支稜起來,又很快趴回去,扭著脖子往後看,就是什麼也看不著。
陳煊撫過他光潔的後背,“進京前你在河裡沐浴時就沒有了。”
那個時候就沒有了?!
雲佑澤大驚,“那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只是匆匆一瞥,我也不確定!”
“那大婚之日你總看見了!為什麼不說?!”
“我以為你知道的。”陳煊一臉認真,雲佑澤是饕餮,他自然以為是雲佑澤自己去掉的。
雲佑澤更委屈了,眼淚啪啦啪啦往下落,“花長在背上,我怎麼可能看得見!你知道都不跟我說,害我以為自己還是花男,嗚嗚.....早點知道我就睡你了!哪裡會被欺負成這樣。”
陳煊是真的不知,俯下身吻著他的眉眼,“乖佑佑,不哭,下次讓你欺負回來。”
滿懷期待的‘下次’一直沒來,反而是陳煊在一年又一年的努力下終於當上了權臣,成了當朝宰相,成為新帝的祁風言也要忌憚幾分。
雖然陳煊很多時間都在忙,也會抽出很多時間陪著雲佑澤玩鬧,更是兌現了往日的承諾,只有他一個妻。
大虎和小虎也在這院子裡壽終正寢,先他們一步走了。
冬日大雪,陳煊染上了風寒,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他側目去看靠在他肩頭的雲佑澤,雖與他一樣年老了些,可身子一如往日那般硬朗,該吃吃,該喝喝,從不含糊。
抬手摟住雲佑澤的肩膀,陳煊問他,“這一生佑佑可歡喜?”
“歡喜呀。”
“那便就到這裡好嗎?”
雲佑澤揚起頭看他,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來。
他知道,陳煊的生命不長了,便是硬熬著也只能是行動不便的躺在榻上,要人伺候著。
那樣的日子很難熬的,雲佑澤淺淺的應下,又在陳煊懷裡窩了好一會兒才起身,吩咐了府中的下人備好馬車,將陳煊帶去了陵墓。
雲佑澤只挖了一間很小的墓室,放了一個雙人的石棺。
他進入墓室時石門就落下了,將跟來的人隔絕在石門之外。
雲佑澤小心把陳煊放進石棺裡,自己也跟著躺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