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嬰孩啼哭,產婆滿臉帶笑,抱著全身包裹嚴實的嬰兒出了產房。
“恭喜王爺,恭喜王后,恭喜世子!世子妃順利產下小少爺,模樣可俊咯!”
“快給我看看!”
“世子妃還好吧?”
“回王后,世子妃好著呢,我接生這麼多孩子,像世子妃這麼快這麼順利產子的可真沒見著,世子妃好生福氣!”
“好,好!賞!全府都賞!”
“謝王后!”
苟六一從人堆裡擠了進去,踮起腳尖伸腦袋看了一眼弟弟,兩個字,真醜!
哪裡就看出來俊的?
“哎!世子,您不可進!”
“我看一眼!”
“世子不可!產房還未收拾妥當。”
“逆子!你給我過來!”
世子看一眼產房門,走到王爺身邊,斜眼看看孩子。
有什麼可看的?
都看過三個兒子了,就那樣,醜不拉幾的,哪裡有夫人好看!
有生之年能見到世子妃平安生子,也算圓滿了!
世子看向樓醫工他們幾個府醫,要不要找個時間再讓他們把把脈?
確定一下自己還能活多久,想想還有不少後事沒安排呢。
私庫裡的如何分給夫人和孩子們呢?
要不直接全交給夫人吧,以後由她來分,幾個孩子誰不孝順夫人就不給了!
嗯,就這樣!
在終於得見世子妃時,世子掏出了一串鑰匙擺在世子妃的床上。
“夫人,都給你了!”
世子妃嘴角輕微抽了抽,不客氣的收下,世子能繼續保持這般不正常,也挺好!
苟六一趴在小弟那裡,用手指頭逗著嬰兒的嘴,見他嘴一噘一噘又一張一張,像魚吐泡泡似的,笑起來。
“阿母,阿弟是不是餓了啊?啊喂!”
手指頭沒收回來,被急吼吼的嬰兒咬住吮吸起來。
別說,這孩子嘴勁還挺大的!
乳孃走了過來:“六姑娘,小少爺交給奴婢吧。”
苟六一把手指頭從弟弟嘴裡拔出來,一把抱起弟弟,走到世子妃床前,擠開了世子爹。
“阿母,你來喂!”
世子扒拉苟六一:“有乳母呢!”
苟六一抱著弟弟堅決不讓位:“阿母,阿弟喝您的奶水更好,會更與您親近的!”
不說母乳餵養的好處,單就世子妃喝榕洞水的奶水,就比請來的乳母強太多了。
所以苟六一很堅持世子妃親自母乳餵養。
世子妃有點糾結,她雖生了三個孩子,卻都是請的乳母餵養,她還未體驗過親自給孩子餵奶呢。
而且大家族的夫人都是由乳母來餵養嬰兒的,沒聽說過親自上陣的。
“這樣好嗎?”
苟六一可勁的點頭:“阿母,您得相信我,這樣不光對阿弟好,對您身體也好!”
世子繼續扒拉苟六一:“你一個小姑娘懂什麼!”
苟六一用肩膀頂世子:“比你這個男人懂得多!”
世子:……
世子妃捂嘴笑:“孩子給我,我試試。”
苟六一:“好嘞!阿母等一下,用熱水擦擦先。”
當洛梅端著一盆熱水過來時,幾人一起看向礙事的世子。
世子:……
“你們什麼意思?這是我夫人!”
世子妃:“世子,還請您先出去吧。”
世子彈了苟六一一個腦門,甩著袖子走了。
錢都給了,人還沒得到,真是憂桑!
乳母走過來,幫著世子妃按摩了幾下胸口,把世子妃羞得臉發紅。
當小嬰兒的嘴咬住奶嘴時,世子妃“啊”的叫出了聲,差點把嬰兒扔出懷裡。
太特麼的疼了!
這是人嘴幹出來的事嗎?
乳母笑著繼續幫世子妃按摩著:“夫人,第一次是這樣的,後面就好了。”
世子妃咬著後牙,看著兒子不停吮吸的嘴,後背直冒冷汗。
吸了一會兒,終於出奶了,乳母就讓世子妃換了另一邊喂小少爺。
世子妃冷汗連連,看見兒子張著找方向的嘴,她心口口就發疼。
苟六一見世子妃那表情,也跟著呲著嘴。
娘嘞!
不僅生孩子疼,喂孩子奶也要疼!
經過兩天的適應,世子妃餵奶不疼了,不餵奶卻難受了,漲的不行。
世子這個沒出息的爹,天天擠在世子妃這裡。
小半個月,苟六一都能看見世子爹隱隱泛著紅的臉,還有脖子上被抓破的印記。
搖頭嘖嘖!
世子卻美美的,他們哪裡懂他的快樂!
世子妃因為餵奶,胸部大了一大圈。
為了讓世子妃漲奶不難受,世子還拉下面子,體貼的為她排憂解難。
世子妃不知把世子罵了多少遍,跟兒子搶口糧,真好意思!
世子的快樂在樓醫工為他診脈後,消失了。
“樓醫工,你說什麼?”
“世子,你身子現在很好,無需再喝調養的藥物。”
“不是,我病好了?”
樓醫工摸著鬍鬚:“好了,本就不是什麼大病,早就好了,根本不用吃藥調理這麼久。不過那藥藥性溫和,飲了也無甚不好。”
世子還是不敢相信的摸著自己的五臟六腑:“怎麼就好了?我不用死了?”
樓醫工:……
樓醫工走後,世子獨坐,呆呆的看著他的簡兮堂。
因為將死之人的豁達之心,簡兮堂任由苟六一搜颳去了大部分值錢物品。
再摸摸腰間,私庫鑰匙也全上交給了世子妃。
他現在除了一堆花花綠綠的衣物,再無多少錢兩,更無什麼值錢物件。
窮人一個!
為了讓腰包再次鼓起來,世子開始勤奮了。
勤奮的頻繁各處查賬目,抓了不少貪腐之人,廢黜不少雲陵的官員,還抄沒幾家受賄嚴重的私宅。
“虎爺,最近口子很緊,兄弟們不敢再動了。”
“讓兄弟們先莫動。”
“嗯,兄弟們已經停下來,月小兄弟提醒了我們,不然那幾個估摸著就要被抓起來了。”
“這個月小子有些頭腦,交給他管的那片兒地界怎樣?”
“虎爺,您不知道,月小兄弟那本事真是沒得說。剛開始咱們兄弟還不放心,現在,那些商販交錢可主動了!”
“有意思,主動交錢?”
“是啊,他制了些個規矩,商販生意都做的不錯,月小兄弟能打腦子又好,他管的那片兒沒人敢去打主意!”
虎爺揹著手來回走幾步:“安排一下,我去會會這小子。”
最近九皇子似乎挺不順的,頻頻被人整,他這邊也棘手的很,說不準這個月小子能有些許辦法。
他們口中的月小子,帶著厚禮再次來到了藍府。
藍彥看看白哲身後,沒有他的妹妹跟來,鬆了一口氣。
“月兄,你再帶這麼多東西,就別來我這裡了!”
白哲令人把禮物放下:“我厚顏稱你一聲彥弟,若不嫌棄有我這個阿兄,就莫要拒絕我帶來的這些身外之物。”
白哲說完,又向藍中尉和其夫人行禮:“藍大人,夫人,月某又來叨擾了。”
藍中尉抬手:“坐!吾聽說你現在在城西很吃的開啊!”
白哲坐下:“藍大人,我實話實說,他們不過是因為您和藍府,才給我幾分薄面,我有狐假虎威之嫌吶!”
藍中尉虛點了幾下白哲:“你這小子別當我不知,你還是有不小本事的!”
白哲擺著手笑,這次來藍府,還是沒有見到藍彥所謂的妹妹。
那個同老先生在一起的小姑娘,八成就是那天在王府門口差點被劫持的六姑娘了。
抿了一口水,想不到王府的嫡姑娘,會拜一個醫工做師父。
藍夫人很喜歡白哲,長的好看,還很會說話。
“午食就留下一起用吧?”
白哲放下水杯:“謝夫人,我就是來看看您二老和彥弟,一會子就走,家中阿妹她們還在等我。”
當藍彥送白哲到府門口,白哲眼睛四處掃了一下,幾個道上混的正悄悄打量著他。
這段時間應當能安穩些了,他打算離開都城一段時間,尋回他的符牌。
信王府已不在,唯有那枚符牌證明了它存在過,也是他的過去。
白哲向藍彥行禮:“彥弟,我會離開幾日,若我的阿妹有難,煩勞彥弟代為打點一二,感激不盡。”
讓藍彥照看是不可能的,藍彥對白湘君的排斥,白哲看的清楚,也樂得其見。
這世間,分分合合起起落落,或許有一天,他將與藍府水火不容。
藍彥點頭笑笑:“放心。”
“彥弟留步!”
藍彥同白哲相互行一禮,告別。
目送白哲離去,藍彥看了看周圍,抿抿嘴。
他早看出來白哲常來藍府看他是為了什麼,想想白哲兄妹三人挺不容易的,就接受了。
至於苟六一,白哲沒問,他也就沒提。
雲王府周圍的江湖人越來越少,他們一致認為,雲王爺太狗了,天天苟在王府裡不出來,闖入王府裡的,又基本都被抓了。
這錢不好掙,放棄這單生意的江湖人開始變多。
有這時間,多走幾單其他生意,也能賺到不少賞金。
危險減少,是以在小少爺滿月這天,雲王府請了不少熟食的賓客。
一個月的時間,苟六一同世子爹因為小弟弟的名字,爭論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