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叫人，來了來了！”
“哎！這就去！”
苟家錢莊迎來了查詢存款的人，店裡的夥計們興奮了起來。
這存款，正是六皇子在錢莊裡的剩餘錢款，六箱子金塊和六箱子銅錢。
王后查了六皇子的賬後，都不禁搖頭，這是販了多少糧啊！
恐怕很多糧不是他的，八成同部分糧商合夥了。
那這些錢他是肯定要想辦法運走的，不僅要運走，還要趕在年關前。
否則被合作的糧商找上門，也是麻煩一樁。
很快，兩個毛臉大漢也進了錢莊。
一塊牌子拍在了櫃檯上，就拍在查詢錢款人的旁邊。
“夥計，這個能不能換錢？”
櫃檯夥計拿起牌子翻來覆去看過，搖頭:“客官抱歉，店裡不收。”
一個毛臉大漢伸出胳膊，一把抓住夥計衣領:“怎麼就不收？上次不是有人拿了牌子來換了銅錢！”
夥計一臉痛苦，掙扎兩下，喘氣。
“人家拿來的是鐵牌！你這是啥？爛木頭一塊！”
“你！信不信老子揍你！”
“你敢！來人啊，有人鬧事！”
呼啦啦出來了好幾個彪形大漢，站到了兩個毛臉漢子周圍，拳頭捏的“咯嘣咯嘣”響。
同樣被圍住的，還有來查餘款的那個男人。
男人並未緊張，只是緊緊盯著夥計手裡的牌子。
“夥計，牌子可否一看？”
“客官對這牌子有興致？拿去看吧。”
“這是俺們的！”
“一塊破木頭，你以為人家稀罕？”
拿牌子看的人心中大驚，這正是六皇子手下虎的牌子。
怎麼會落到這裡？
那蛇他們呢？
男人手拿牌子轉身，面向毛臉大漢:“壯漢，請問這牌子是從何處得來？”
一個毛臉大漢伸手去搶牌子:“什麼何處得來？就是俺們的！”
男人躲開，眯了眯眼:“只要你說實話，我願出錢買下！”
另一個毛臉大漢按住出手的大漢，看看左右:“撿的！你當真願出錢買下？”
“當真！不過，你要告訴我在何處撿到的。”
“俺說不清，俺們可以帶你去。”
“好！”
夥計把腦袋伸出櫃檯，以手遮嘴悄聲同男人說:“客官，你這是認識牌子的主人？需不需要小的報官？”
男人搖頭:“不必，還請店家行個方便，放這兩人離開。”
夥計滿臉堆笑:“客官客氣了，請便。”
夥計衝圍著他們的大漢們擺擺手:“散了吧。”
兩個毛臉大漢衝夥計“哼哼”兩聲:“狗眼看人低的玩意！”
夥計擼袖子:“嘿！說誰呢！兩個腌臢玩意！”
看看拿著牌子的男人:“今個算你們運氣好！再不走就別走了！”
男人向夥計抱了抱拳:“過兩日我再來取錢。”
夥計怒氣衝衝的臉，瞬間滿臉堆笑:“好嘞！客官慢走，客官再來啊！”
跟著男人走出錢莊的兩個毛臉大漢，回頭看看夥計，撇嘴。
這個錢袋，跟他家少爺一個樣，一聽到錢，那臉變得叫一個快！
錢袋站在櫃檯裡，目送三人離開，整理整理衣襟。
這個大鍋小鍋，演戲而已，用的著這麼大力？
差點被勒的喘不上氣！
男人被大鍋小鍋帶去了殺人越貨的現場。
只不過，此現場並非原現場。
原現場早已被趕去的官兵收拾過了，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留下。
王后令人又打造了一個現場。
在這裡，男人找到了帶血漬的通行證，帶血漬的黑色衣服布條，以及激烈打鬥後的痕跡。
大鍋大手胡擼著半個下巴的鬍子:“俺跟你說，俺們來的時候，有幾個蒙面的正在抬屍體。”
小鍋雙手插在腰帶上:“是啊！要不是大哥攔著俺，俺定能把那幾個賊人打趴下！那馬車上好些個箱子哩！”
大鍋推了小鍋一把:“那幾人功夫高強，不攔著你你早完了個鳥球了！”
男人聽著兩人說話，繼續在現場觀察。
“壯士，不知兩位壯士可還有何發現？”
大鍋一把捂住要張口的小鍋，上下看著男人。
王后說了，不能交代的太痛快，得要些好處！
男人抿唇，彎腰抱拳:“不瞞壯士，遇害的很可能是我兄弟，還請壯士將所知的都告知在下，好為兄弟報仇！”
小鍋從大鍋手裡拿出自己嘴:“好！俺就欣賞為兄弟兩肋插刀的義士！俺跟你說……”
“啪！”
大鍋的大手又拍住了小鍋的嘴。
小鍋齜牙，就不能輕點！
大鍋捂著小鍋的嘴:“牌子給你了，你出多少錢？”
男人微微一笑，眼神中透出鄙視，從袖兜裡掏出一金。
“壯士，若能將實情告知在下，我願出一金。”
大鍋伸出根指頭:“再加三金！”
小鍋掰大鍋手指頭:“大哥，少豎一根指頭！”
大鍋:……
這不是重點！
男人搖頭，又掏出三金，放在手心。
這兩人或許確實只是碰巧遇見，四金就四金吧，一點小財，所能換到有價值的東西，也值了。
若逗他玩，那便去死吧！
大鍋伸手接過碎金，小鍋也伸手摸金子，兩大漢對著金子一臉猥瑣的笑。
王后說了，好處歸他們哥倆，要得到多少好處憑他們本事。
嘿嘿嘿，四金呢！
不知王后還有沒有戲要演，他哥倆願意再次獻身出演！
“壯士？”
大鍋收起口水，抬頭。
還沒開口，小鍋先開了口:“有一個蒙面人身側被劃了幾刀，衣服破開了都！”
男人皺眉，打鬥劃破衣服，這算什麼線索？
大鍋暗戳戳對小鍋翻個白眼:“那人腰側處有一個印記。”
說完，大鍋用腳在地上蹭了個“丩”。
“俺們就知道這些了。”
見男人皺著眉點頭，大鍋拉著小鍋離開，哥倆好的分著金子。
你一金，我一金。
我一金，你一金。
小鍋還不忘在金塊上咬兩口，是真金！
喝酒去！
兩兄弟勾肩搭背的去了酒館，大口吃酒，大口吃肉。
酒足飯飽後，就回到王后給他們準備的一間破屋子裡呼呼大睡。
王后再三囑咐他們，若出意外，來尋她。
若得了好處，就不要來尋她，留在那個破屋裡逍遙快活，等鏢局來活了，再回鏢局。
於是，兄弟兩吃了喝，喝了睡，睡醒了繼續吃吃喝喝。
男人跟著兄弟倆三天，基本確定了這兄弟倆就是兩個遊手好閒貪財貪酒之人。
不再跟蹤，匆匆將情報送去給了六皇子。
都是皇家人，都有自己暗中培養的勢力，也都會打探一二兄弟們的小秘密。
“丩”這個符號，苟六一猜測了半天，六皇子卻不用。
看到這個符號，六皇子就知道是九皇子的人，也相信這份情報的真實性。
六皇子氣的牙癢癢。
小九敢搞他！
突然瞳孔一縮:“來人！”
九皇子封地雲陵，現在可比他有錢，不可能費老鼻子勁只是為了那幾箱子錢。
很可能是為了想查到他養私兵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