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東青見到藍彥,猛烈又激動的拍動著翅膀。
它要飛上藍彥的肩膀,它要飛進藍彥的懷裡,它要找藍彥表達它的委屈。
藍彥是它的主人,是比它能熬的人,是對它好的人,給它好吃的人。
不像苟六一,總是把它搞成死鳥關黑屋子!
它是一隻飛禽、猛禽!
天天死鳥一般的被關著,好委屈!
求抱抱!
求安慰!
求美食!
這個胖子幹嘛擋我主人前面?
真礙事,拍死!
劉半仙沒想到,他有一天會被一隻鳥拍了腦門,惱怒的他出掌拍向海東青。
海東青“啾”一聲,兩爪子扒拉上了劉半仙的頭,帶著幾根白髮落到了藍彥肩上。
劉半仙撓著發疼的頭皮,看海東青用腦袋蹭著藍彥的臉:“你的鳥?”
藍彥側臉看看海東青:“不是。”
是他和苟六一的鳥。
劉半仙出手:“那老朽就不客氣了!”
藍彥帶著海東青躲開,海東青拍拍翅膀“啾”。
主人威武!
苟六一擋到藍彥身前:“劉太公,一隻鳥兒,何必同它計較?”
劉半仙看著海東青:“這可不是一般的鳥。娃娃讓開,別讓它跑了!”
苟六一笑:“看樣子它比較喜歡藍彥,既然停在他身上了,就是他的了。”
“話不是這樣說的,落他肩上而已,不代表是他的。”
劉半仙不幹,要是沒看錯,這可是金刀朝那邊特有的猛禽,能抓兔子抓蛇,還能馴化。
若是能頂著一隻猛禽在肩上,多威猛啊,定能吸引一幫老太太!
苟六一淡笑:“劉太公,若一塊無主的金子掉到你懷裡,你認為金子歸誰?”
劉半仙噎了噎:“這不一樣!”
苟六一收起笑容:“一樣的。”
烏老拍拍劉半仙后背:“多大了?還跟孩子搶東西?走吧,老白他們等著你呢!”
烏老發話了,劉半仙也不執著在一隻鳥上。
不過,他蹭在藍彥身旁走。
“這鳥兒也挺奇怪,它怎麼就這麼乖乖的待在你肩上?”
“小子,你讓它到我肩上站會兒。”
“小子,你走慢點!”
“小子,我跟你說的那事你考慮的怎樣了?”
“我跟你說,跟著我不吃虧。就你這面相,跟著我保管你化險為夷轉危為安。”
藍彥不理劉半仙,他對做神棍完全沒興趣。
苟六一板著臉回頭看一眼劉半仙,這人是個話嘮,還總是提到藍彥的面相,不好不好。
劉半仙見苟六一看他,又走到苟六一身旁:“娃娃,你有沒有興趣入我門下?
你的面相,老朽觀察了一二,很是奇特。娃娃,你回想一下是不是有什麼不尋常的事出現過?”
“娃娃,你……咳咳咳,咳咳!什麼東西?”
“娃娃,是不是你?”
“阿巴…阿巴阿巴……”
劉半仙捂嘴,驚恐的看著苟六一,又轉臉看烏老。
這娃娃給他吃了什麼?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
娃娃身手居然如此了得?
快到他都沒反應過來!
有這功夫為何沒人告訴他?
劉半仙對著烏老,指著自己的嘴巴。
烏掌門啊!
你的門人被欺負了啊!
你得為我做主啊!
苟六一眯了眯眼,收回看向劉半仙嘴巴的視線,微笑:“劉太公這是說話說累了,歇會兒,歇會兒,歇歇就好。”
劉半仙:……
威脅!
赤裸裸的威脅!
這個女娃看著功夫一般,難道是扮豬吃老虎?
烏老張了張嘴,又合上,搖了搖頭。
這個劉半仙啊,幾十年了還是這樣。
本事不小,除了會看面相、手相,還能觀天相,測風水,是個人才。
可一張嘴就停不下來,也因為那張嘴得罪了不少人。
行事說話從來不知看人臉色,空有一身才能,卻只能做個算命先生。
也不知這老貨從丫頭面相看出什麼了,讓丫頭這麼惱火。
烏老忽而笑了起來,不知丫頭會不會給劉半仙也來一輪試毒?
就如他曾經體會過的那般。
劉半仙瞪著烏老,他居然笑?
氣死了!
劉半仙閉上了嘴巴,跟著烏老去見了白老幾人。
一見面,劉半仙就拉上白老的手,展示著他對白老的熱情。
“阿巴阿巴……阿巴!”
白老:……
“你嗓子怎麼?啞了?”
白芷正想湊近去看藍彥肩上的海東青,聽到白老的話,跳了過來:“仙老頭兒,你成啞巴了?快讓我看看!”
劉半仙點頭搖頭,最後指著苟六一:“阿巴阿巴阿巴……!”
白老幾人看向苟六一,苟六一嬌羞一笑:“劉太公話說多了,太累,歇歇。”
白老挑眉,拿起劉半仙的手腕,細細把脈。
白芷抓起劉半仙另一條胳膊,把脈。
其餘幾人坐下,靜靜等待白老看診。
白夫人抿唇看看苟六一,這是下毒給他們幾個一個下馬威麼?
苟六一可沒想那麼深奧,單純就是想讓劉半仙閉嘴。
別什麼都往外禿嚕!
白老把了一會兒脈,又摸上白芷手下的另一條手腕,再把。
白連倚見狀,把白芷扒拉開,摸上了劉半仙的手腕。
劉半仙緊張的大氣不敢出,以他對白老的瞭解,只有遇到很棘手的病情,白老才會左右手都把脈,還如此沉默。
很擔心以後會再也說不了話,那可真要命了!
白老收手,摸著鬍鬚思索。
苟六一下的並不是多重的毒,讓白老好奇的是,這是何毒?
啞藥就那幾種,無論哪一種,都會對嗓子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壞。
而苟六一用的此毒,毒的溫和。
白老心裡癢癢的,這是製藥手法的原因還是使用了他都不曾知曉的藥材?
等白連倚也收了手後,白老看白連倚:“能看出是何毒?”
白連倚抬眼看白老,搖頭。
劉半仙的啞,不是正常啞藥帶來的效果。
白老轉頭看向苟六一:“六姑娘,能同老夫說說你下的是什麼藥嗎?”
苟六一:“特別的藥,是用特別的植物加上特別的手法制成。”
見苟六一如此說,白老不好再問下去,轉而低聲同白連倚探討治療方案。
白芷也興致勃勃參與旁聽。
這時代的獨門手藝輕易不外傳,秘方輕易不外傳,總之就是隻要別人琢磨不出來的,那就是獨門,那就可以不外傳。
白夫人開口:“六姑娘,劉老是五味門的老人了,他是哪裡得罪姑娘你了?以至於被你下毒?”
苟六一端坐在矮凳上,拂拂衣袖:“我說了,是劉太公話說多了,累著了。”
白夫人拍了一下桌子:“那你也不能說下毒就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