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苟六一來說,有沒有的選,都得幫。
花娘他們是五味門的人,苟六一想收了五味門,就不能不管這些人。
任由黑豹在樹下流口水,苟六一就拉著藍彥蹲在樹上等待。
等到了護著秦二爺和老於頭的花娘,又等到了留在後面抵抗的秦大爺。
苟六一看清秦大爺後面的身影,開始放刀片。
她清楚自己,正面戰不是她的強項,暗戳戳偷襲才是她的強項。
苟六一很想成為那種能夠站在敵軍面前,霸氣的、大殺四方的大女主。
可惜實力不允許。
花娘經過黑豹和烏龍時,疑惑的看看它倆,又疑惑的抬頭看樹。
苟六一抽空向花娘擺手打招呼。
藍彥抿唇點頭。
苟六一不下樹,他也不能下。
蹲在樹上向下點頭,挺彆扭。
花娘見是苟六一,暗歎氣。
這個小姑娘怎的來這裡了?
她是烏老看重的人,他們不好不護著她,可他們現在也在狼狽躲避,沒精力護著苟六一。
花娘咬唇,扶住秦二爺背上的老於頭:“咱們繼續向前!”
還是把那些人引開吧!
也不知道這幫是什麼人,見到他們就下死手,真特麼的莫名其妙!
不知烏老他們怎樣了?
但願沒事。
人太多,那倆老頭帶著西門霆跑了另一個方向,引著一幫子人跑了。
他們四個好容易擺脫追殺他們的人,跑到這座山。
馬跑丟了,找馬時見到空中的烏鳥大隊,也落在這座山。
好奇心讓他們過來瞅了一眼,又遇到那幫人,又是見面就動刀子。
真是奇了怪了!
他們四個與這幫人根本沒有仇怨,為何要趕盡殺絕?
落在最後的秦大爺,打著退著,退著打著,著實費力。
他擅長輕功跑路,可現在偏偏不能跑,得為花娘他們爭取跑路的時間。
正咬著牙,就看到一個又一個系藍腰帶的人倒下,心下大松。
眼睛抽空四下掃射一番,沒見到幫他的人。
應當不是烏老,也不是劉半仙,更不是西門霆。
他們不用這種招數。
那會是誰在幫他?
這樣打了一會兒,藍腰帶倒下去好幾個,脖子上插著飛鏢,冒著汩汩血水,死不瞑目。
藍腰帶們見狀,放慢追殺的腳步,警惕打量四周。
有超品高手?
或者是極品高手!
不管是什麼階段的高手,他們就是找不到使暗器的人。
為防止再度損失人手,他們開始退走,不再繼續追殺。
他們得到的命令是見到尋地宮的人,殺。
現在他們退走了,算是見不到那些人了。
見不到,那就不用去拼殺了。
不過在走前,不忘拔下隊友脖頸處的飛鏢。
對著菱形飛鏢,藍腰帶們納悶。
有人認出飛鏢的主人,應當是曾經暗格中人的,鼎鼎有名的暗器之王。
可是據說他在一次出任務後,再沒有回來,死了,那次出任務的人都死了。
現在這人的飛鏢卻出現了。
難道那個人沒死?
不僅沒死,功夫更厲害了!
他們這麼多人,居然一個發現他的都沒有。
他們不明白,這人幹嘛跟他們對著幹?
他們是國舅爺的人,暗格是皇后和六皇子的人,是同一陣營的呀!
不行,得趕緊把這事稟告國舅爺!
苟六一看著那些離開,不再執著去追,同藍彥下了樹。
藍彥飛了下去,她爬了下去。
苟六一這次沒用刀片,拿出了上次同暗格打架時收集的飛鏢。
本就是打算來對付暗格的,當然有機會就得給暗格樹些敵人。
花娘扶著人跑了老遠,聽見後面秦大爺喊她,回頭。
苟六一正走在秦大爺身旁,對著她招手笑,肩上站著一隻烏鳥,腳邊還有一條使勁蹭她腿的大黑狗。
芸娘再向後看,是藍彥頂著一隻大鳥,牽著大黑馬。
再往後,沒人了。
沒人了?
花娘停了腳步,讓秦二爺輕放下老於頭歇歇,等著他們靠近。
苟六一來到老於頭面前,蹲下,扒眼皮,摸脈搏。
只是重傷,傷口無毒。
苟六一從袖兜掏出一瓷瓶,倒出兩粒藥塞進老於頭嘴裡。
“吞下,保命的。”
又看向秦二爺:“水呢?給他喝一點,別喝多。”
秦二爺:“哦。”
從腰間解下水囊,給老於頭灌水。
灌著灌著,不對呀!
他怎麼就乖乖的聽一個女娃娃指揮?
看看老於頭,算了,下次一定不聽!
苟六一看看前後,問花娘:“烏老和劉太公呢?”
花娘幫老於頭擦著嘴角落下的水:“打散了。”
苟六一抿一下唇,看向秦二爺:“先把他翻過來,我幫他把傷口處理一下。”
翻人這種重活,應該男人來做。
秦二爺眼角抽搐的看著苟六一從袖兜裡又掏出一個小瓷瓶。
“哦。”
他對苟六一的袖兜,太好奇了!
這袖兜到底是怎樣的構造?
翻著翻著,秦二爺的手又頓了頓,怎麼又乖乖聽這女娃娃的話了?
看看翻白眼的老於頭,算了,看在她能醫病的份上。
沒有下次!
苟六一瞟一眼秦二爺:“你別發呆了,把裡衣撕下來,待會兒給他包裹傷口!”
秦二爺對著老於頭後背一長刀齜牙,聽到苟六一的聲音:“哦。”
動手撕老於頭的裡衣。
撕著撕著手卡住了。
他居然又乖乖的聽了一個女娃娃的話!
看看眼前蔫巴了的老於頭,算了算了,看在老於頭的面子,聽了就聽了,下下下次一定不聽!
堅決不聽!
苟六一皺眉看著老於頭後背的傷,應是大刀砍的,肩胛骨到側腰,傷口太大,太深,不縫針很難癒合。
環視一圈,這裡真不是處理傷口的好地方。
可是在這深山裡,哪裡都差不多。
“二爺,辛苦你把他往這邊平地移一移,最好能把你的外袍給他墊在身下。”
秦二爺這次沒動,他不想聽一個女娃娃的話了。
秦大爺走過來,拍了秦二爺肩膀:“發什麼愣?快脫!”
秦二爺:……
看著躺在他的外袍上的老於頭,秦二爺心裡好受一點點,他聽的是他大哥的話!
苟六一先是從自己腰間解下水囊,讓藍彥幫他倒水洗了洗手,又撕了一條自己的裡衣,沾著空間潭水為老於頭清理傷口。
這些人裡,也就她的裡衣最乾淨了吧!
她倒是想用棉球紗布,可她身無包袱的走在深山裡,從身上掏出藥瓶針線,還說的過去,再多掏出些什麼,就說不過去了。
老於頭疼的雙手死死摳進土裡,牙齒打顫,身上的肌肉也在顫抖。
苟六一拿出浸在液體裡的桑白線,看看花娘:“把他打暈吧,這樣少受些罪。”
花娘看著老於頭的傷口,她也感覺疼的緊,聽了苟六一話,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