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彥,該翻個面了。”
“嗯。”
苟六一撫摸著烏鴉焦了的尾巴,看著噴火的棺材。
那裡被大家用陪葬的鐵盾圍了起來,上面搭著鐵劍鐵刀,鐵劍鐵刀上面還架著煮粥的陶罐。
含夏含秋和四個護衛正用匕首和劍戳著餅子在上面烤。
忙活這麼久了,到了吃飯時間了。
苟六一對棺材噴出火,起初是挺驚嚇的。
而後發現只要棺材底下的鐵板板開的縫隙不大,火也就出來這麼大一點點。
她指揮著眾人在附近尋找了盾牌鐵劍之類,搭出了一個臨時燒烤架。
苟六一托腮看著火苗的持續輸出,這下面放了多少可燃氣體啊?
她估計她們的腳下面正在燃燒,地面有些溫熱。
“來來來,一人再吃一顆解毒丸!”
苟六一分發著手中的解毒丸,以防氣體燃燒產生有毒物質。
劉半仙攪著陶罐:“我看這粥煮的差不多了。”
苟六一拍手:“開吃!”
她也很無奈,可氣體不燒完,她們也無法下去看情況。
吃著等吧,不知道下去後會不會什麼東西都燒完了。
秦二爺眼神複雜,他們這是在盜墓吧?
拿起一塊烤餅咬上去,嗯,熱乎乎,脆生生,真香!
七皇子帶著他的人站在墓地的另一頭。
本打算進京的他,因為雲陵一行,改變了主意。
九皇子最終像打發叫花子一般,打發走了七皇子。
七皇子很憋屈。
九皇子的護衛士兵四位數起,而他只有身邊這十來個人。
九皇子在雲陵有各種礦源源不斷挖錢,而他就快連身邊的這十來個人都養不起了!
還好他還知道這處地宮位置。
上次他進了第一道門,損失了幾十個手下,換回了幾塊石頭。
這次,七皇子打算死磕第二道門!
刨也要把石門刨開!
送走了七皇子的九皇子,拍手叫好。
他得到訊息,六皇子把十一皇子關起來了。
他不關心十一皇子是死是活,他關心的是這是一次機會,一次把這個最強勁的對手拉下馬的機會。
他怎能放過?
怎能不高興!
高興的九皇子決定,再送他的好六哥一份大禮,助他落馬一臂之力!
“把那些糧商送去京城吧!”
“喏!”
京城很熱鬧,六皇子豢養私兵,欲謀害親兄弟的事情,被左相加上百里穆的人,散佈的沸沸揚揚。
皇帝都無法壓下輿論,除非大開殺戒,議論者死。
可為了兒子讓他失去好名聲,皇帝不願意。
六皇子被強詔回京,接受審查。
養私兵的事還沒查完,又跑來些個糧商狀告六皇子哄抬糧價。
六皇子一開始還很鎮定,哄抬糧價的事被他成功轉嫁給了十皇子。
他相信其它的事,皇后和國舅一定會想辦法幫他的。
只要度過這次難關,他一定不讓百里穆好過!
還有左相那個老不死的,到時候找人做了他!
然而六皇子沒鎮定幾天,就發現不對。
他向國舅府傳話的人,都被拒之門外。
他想見皇后,卻被告知讓他深刻思過。
思什麼過?
為什麼要思過?
這是什麼意思?
六皇子忐忑不安,他確定了一件事,一件讓他極其恐懼的事。
國舅和皇后要放棄他了!
六皇子砸碎了手邊所有能砸的東西,憤憤的盯著一地狼籍。
如果估算沒錯,很快他就要被帶離六皇子府,押入大牢。
他所做的事,足夠判處死刑了,可他最大的兩座靠山卻跑了!
皇帝不會輕饒他,為了面子也不可能輕饒他。
六皇子有些癲狂的搖頭:“不要,我不要被關入大牢!
為什麼?
為什麼要放棄我?
母后,母后!
是你告訴兒臣放手去做的!
為何現在卻棄我於不顧!
母后,你不要兒臣了麼?
你是因為誰放棄兒臣?
會是誰?
是誰?
是誰!”
六皇子坐到地上,呵呵呵的笑了起來:“我想起來了,母后你不止我一個兒子,你還有大皇兄!”
六皇子害怕,癲狂,瘋狂。
“母后,如果你只有兒臣一個孩兒就好了!”
……
京城熱鬧,西毛郡也在熱鬧。
整個西毛郡都進入了嚴陣以待的狀態。
金刀朝皇后要來大煌朝,確定了行走路線。
到達大煌朝的第一站,就是西毛郡。
王都尉同和郡守緊張的進行沿線安排和軍事部署。
金刀朝沒有選擇從道路比較易於行走的霸陵郡進入大煌朝,而是選擇了西毛郡。
王都尉懷疑不止是因為金刀皇后的舅父在西毛郡。
霸陵郡同西毛郡都與金刀朝相鄰,卻又有所不同。
金刀朝與霸陵郡相連的地方並不大,不似西毛郡這般,需要大量兵力分散防守。
霸陵郡的氣候、土地等天然條件比西毛郡好很多,物產相對豐富,那裡計程車兵也比西毛郡計程車兵吃的好,裝備足。
兩國使臣來往也多從霸陵郡來往,這樣一路可以有充足的補給。
王都尉分析,金刀朝若想攻打大煌朝,多半會從西毛郡入手。
雖說西毛郡與金刀朝相連的地方環境很糟,可西毛郡處的位置很特別。
分別連著金刀朝、大煌朝和匈奴部落。
攻打西毛郡,也可以有多條路線選擇,只要攻打的快,很可能能在西毛郡的幾路軍會合前,攻佔下一處位置,徐徐圖之。
所以王都尉不敢大意,和郡守也同樣不敢大意。
誰都不敢保證金刀朝使臣的這次進入,是不是在探查西毛郡的虛實。
王都尉決定搞幾次大型軍事演習,如苟家安所說,震懾來使,宣揚國威,並激發百姓的愛國熱血。
和郡守決定,金刀朝來者必須用大煌朝的語言和文字,否則拒絕交流。如苟家安所說,文化上的同化才是真正的入侵。
農都尉府的王爺,很激動。
激動的在堂屋走來走去,來來回回,坐下站起,站起又坐下。
王后捏捏眉心:“你晃完了沒?晃得我眼暈!”
王爺搓著大手嘿嘿嘿:“你說香兒要回大煌朝,應當經過西毛郡吧?”
王后點頭:“應當要走西毛郡過的。”
王爺走向屋門口,嚮往外看,又搓著手轉回來:“什麼時候到呢?不行,我得去找尤郡守!”
在香兒小時候,王爺見過她幾次。
如她的名字一樣,香香軟軟的。
可就這麼一個香軟柔弱的女子,偏偏送去彪悍的金刀朝和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