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國將軍請罪的奏摺傳到錦城,朝廷上下一片譁然。
“真是荒唐!西城公主在一個無往不勝的大將軍手裡被賊人擄走,而且金銀玉器一樣不少,偏偏人沒了,這裡面到底有什麼名堂!”陳太后怒道。
陳俞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啟稟太后,臣以為向旭丟失公主,按律應當處斬!”
安國公求情道:“啟稟太后,向將軍奏摺中已經言明,丟失公主實屬無奈,況且向將軍已經身負重傷,理應赦免其罪。”
“哼!我看向旭分明是不想議和,所以故意丟失公主!”
“向將軍駐守西北數十年,沒人比他更懂戰爭的殘酷,何故不肯議和?”
陳俞說:“當然是為了把軍權握在自己手裡。我們為和親的事準備了這麼久,就因為他的失職,丟了和親公主,功虧一簣,向旭當然要承擔首要責任!”
安國公道:“啟稟太后,如今之際,應該是要先安撫刻朗部落,並找回西城公主,以免西北戰火再起。向將軍駐守西北之功,無可替代,不應以此事問責,讓他將功補過為上。”
陳俞堅持道:“啟稟太后,向旭犯下如此大錯,若不問責,豈不是顯得我朝廷忌憚他不成,應該嚴加懲處,不可姑息!”
林青故在下面小聲說了句:“怎麼陳國公丟了女兒不著急,反而急著處置向將軍?”聲音不大,剛好讓周圍的人都聽見。
眾大臣竊竊私語,把陳俞的行為剖析地徹底。
陳俞也聽見了林青故的話,這話剛好戳到他的痛處:“林世子,你怎麼跟長輩說話的!”
陳太后也明白陳俞的想法,邊疆不寧,現在處置柱國將軍,實在不是時候,說:“安國公言之有理,令向旭務必嚴守邊關,派使臣入刻朗部說明情由,西城公主若找不回來,朝廷再另選和親公主就是。”
“臣遵旨!”
下了朝,安國公擔憂道:“你妹妹還沒回來吧?”
林青故說:“昨日來的信,她說還想在外面住一段時間,她現在和聞人木在一起,真是樂不思蜀了!”
“這樣也好,讓她先別回來,這和親的事,還有的鬧的!”
“嗯!”
安國公府裡,向空斜已經等候多時,見他們回來,著急道:“林叔父,林兄,朝廷的旨意如何?”
安國公說:“你放心,朝廷不會處置向將軍。”
“那就好。”向空斜拿出一封信給他們說:“我爹在信裡詳細說明了西城公主被劫的經過。那些黑衣人的武功既不是草原的路數,也不是來自中原,那些毒煙也不知來歷,軍醫在黑衣人的屍體上也沒查出任何線索。”
安國公說:“那些人不為財,只劫人,難道是衝著陳俞來的?”
林青故仔細看了向將軍的家書,從中發現了端倪,黑衣人,長鞭,帶毒的箭,這不就是......
林青故福至心靈,說:“是滇王!”
“什麼?”
“這裡面有滇王有什麼事?”
林青故講了他和許潛那段經歷,說:“我在黔州見過的那些黑衣人,跟向將軍信裡描述的正相吻合。”
向空斜說:“滇王意圖不軌,派人抓走西城公主,就是為了阻止和親,擾亂西北邊境,他好從中得利?”這好像也說得通。
安國公搖頭道:“這樣說,他們直接殺了西城公主,不是省事,抓走她是為了什麼?”
林青故思索了一會兒,只能想出一個理由:“也許,是為了威脅陳俞。”
看陳俞的反應,別說抓走的是個庶女,恐怕就是他的嫡女,他也不會受威脅的。
“這樣說,西城公主早晚是凶多吉少了。”安國公遺憾道。
“一定讓你妹妹先別回來。”
“我明白!”
“那滇王的事要不要稟告朝廷?”向空斜擔心父親找不到線索,還是會被陳俞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