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州秋雨連綿下了十幾日,天剛放晴,向元帥就親帶十萬大軍駐紮到月口關三十里之外,勢要奪回月口關。
然未等營帳紮好,月口關內就衝出數千騎兵,為首的只是敵方一名偏將。
向元帥早就防備,令前軍擋下,敵將也不做停留,見他們有所準備,就下令撤軍,很快就退回月口關,向元帥命令不許追擊。
接連兩日,滇軍都是如此,不分白日黑夜,也不拘時辰,只派一隊騎兵,來騷擾他們,得了甜頭就迅速回城。
向元帥恐有伏兵,不許追擊,朝廷的兵馬不堪其擾,大將們更是都憋著一股氣。
等大軍休整完畢,向元帥就立即下令攻打月口關,將士們勢頭正猛,一連幾日,朝廷掃清了月口關外的防守,然月口關險要,久攻不下。
中軍大帳內,向元帥緊盯地圖思考著排兵佈陣之法。
林青故、木華卿和向空斜三人帶兵歸來。
“你們回來了!前方戰事如何?”向元帥問道。
向空斜一把將紅纓槍插進地裡,“爹,我們攻打了數日,基本摸清了月口關的兵力,至少有五萬人駐守在那裡,我們想明日全面進攻,定能攻下!”
“對!”林青故也說:“請元帥下令!”
“楊將軍怎得還未回來?”
向空斜說:“楊將軍勢要掃清月口關外的殘兵,尚未回營。”
向元帥點點頭,又看了木華卿一眼,他自從知道了眼前人就是聞人木,就算久經沙場,也還是驚駭不已。
“軍師的意思呢?”向元帥看他一直不說話,就自己開口問了。
木華卿從進帳來,就只盯著中間的沙盤,皺眉凝思,不發一言。
林青故用手肘推了推木華卿,他才回過神來:“前些日子多雨,道路泥濘難行,如今再攻,正得天時,但我軍攻打月口關以來,接連受挫,恐士氣有損。”
向空斜不贊成他,撇過臉理理槍頭的紅纓,“正是因為士氣有損,才急需一場勝利!”
木華卿上前兩步,拿玉簫在沙盤上劃拉,“月口關正如其名,兩端狹長,中間開闊,我想,可讓一隊騎兵從山谷繞過月口關,到其後方,守住各路出口,月口關就是一座孤城,屆時自然可破。”
向元帥回頭看看架上的地圖,那正是木華卿去年給林青故的那張,上面各處險要標註詳實。
“若要繞路,即便是騎兵,至少也要十幾日才能繞出去,我軍雖然解了赤霞城之困,又奪回了衝城,但滇軍並未有太大的損失,滇王的騎兵人數戰力都勝過我軍,你們也都見識了,將戰線拉長,兵力分散,於我軍不利。”
木華卿抿唇不語,他有所預感,這本來就是一場持久戰,將戰線拉長,雖不能立刻攻下月口關,但能最大程度減少傷亡。
林青故一手緊握佩劍,走上前檢視地圖,“馬上就要入冬,我軍恐不能適應西南的氣候,若將士發了疾病,就是大禍,必須儘快將滇軍趕出黔州。”
木華卿劍眉微皺,今年要奪回黔州所有的失地,是不可能的。
向元帥認可林青故的說法:“林將軍言之有理,明日就由你和楊虎帶八萬人馬猛攻月口關,一定要奪下來!”
“末將領命!”
向空斜這才急道:“爹......元帥,那末將呢?”
“你和本帥一起鎮守大營!”向元帥揮手讓他們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