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皆不再言語,專心落子。
棋盤上,黑白交織,瞬息萬變,這是一場充滿策略與智慧的交鋒。
直到天色漸暗,隨著最後一子落下,暗夜雲梟瀟灑地將手中剩餘的白子丟回棋簍,氣氛靜的出奇。
好一會兒後,木華卿才拍拍手,“你贏了。”
暗夜雲梟對他這不服氣的認輸沒什麼表示。
林浮玉彷彿靈魂出竅,剛剛經歷了一場高手對決,她拿起暗夜雲梟最後落下的白子,喃喃道:“這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沒錯!”暗夜雲梟起身才發現天色已經晚了,她本來是來告別的,竟然將正事忘了,“小郡主,我明天就告辭了。”
木華卿聽了眉毛一揚,還有意外之喜?
“告辭?”林浮玉驚訝起身,拉過暗夜雲梟的手:“雲姐姐,你是要回錦城?”
“我自有我的去處,現在也無戰事,我留在這裡也無用。”
林浮玉急了:“怎麼無用?雲姐姐,我捨不得你走!”
“咳咳!”木華卿看她們兩人膩歪,適時地出聲以突顯自己的存在。
林浮玉轉頭看他一眼,不明白他的意思,又說:“雲姐姐,你看,你走了,我一局都贏不了木哥哥,我好慘的。”
暗夜雲梟把手抽出來,瞥了木華卿一眼,看他恨不得自己馬上就走的樣子,摸摸林浮玉的頭,告誡道:“記住我和你說的話,守住自己的心。”然後就往院外走去。
“雲姐姐?”林浮玉跟著追出去。
“你給我回來。”木華卿又要去攔林浮玉。
“雲姑娘,原來你在這裡?”林青故抱了一大束白梅花,正和三人打了照面,“我去你的住處沒找到你,就來這,你果然在這裡。”又把手裡的花遞過去:“送給你!”
林浮玉看得一愣一愣,這是要幹什麼?
暗夜雲梟心裡嘆氣,面上無奈,真是什麼話都說盡了,這人就當聽不見,“告辭!”
“什麼?雲......”林青故的話還未說完,只見眼前黑影一閃,暗夜雲梟就沒了蹤跡。
兩人連她去了哪個方向都沒看清,木華卿倒是看清了暗夜雲梟的去向,那是城門的方向,看來她真的走了。
林浮玉哀怨地看林青故:“哥哥,我總算知道雲姐姐為什麼要走,原來是你逼的!”說完氣呼呼地跑回屋裡。
“我?”林青故看著手裡盛開的白梅,神情落寞。
木華卿瞭然地拍拍他的肩膀:“少跟向空斜學。”木華卿神清氣爽,走了個“心腹大患”,他還惦記著那盤棋局。
重新回到亭子裡坐下,一次次地覆盤,破局,發現竟然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似有所感,眼前的黑白棋子,變成了兩軍對陣,黑子陷入白子包圍,衝破不得,被困死其中。
“真是妙手!這要能演變成陣法,何人能破?”
靈光乍現,木華卿興沖沖地端了棋盤迴自己的房間,閉關演練陣法,靈感頻發,這一待就是三個日夜。
第四日清晨,木華卿抱著一疊厚厚的宣紙開啟房門,門外林浮玉正等得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