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酒將軍事指揮權全部抓在自己手中,第一件事就是鑄就五軍豹符,俱酒持右符,各軍主將持左符,調動常備軍一百人以上,必須合符而行。
為什麼不是虎符?虎符是君主專用的,用虎符就太張揚了。
為什麼選擇豹符?虎豹虎豹嘛,用不了虎,還用不了豹子?這是俱酒最原始的想法。
但是端木仲敖卻賦予了豹符新的、高大上的解釋:君子豹變,其文蔚也。
這是《周易》革卦的卦辭,革卦就是改革之卦、革命之卦、變革之卦、革新之卦,與俱酒雄心勃勃的崛起計劃不謀而合。
用豹變來形容君子的成長強壯,幼豹長大褪毛,逐漸疏朗雄偉,毛髮呈現絢麗的光澤和紋彩。預示事物正在發生積極顯著的變化,前途越來越光明。
俱酒聽罷,直挑大拇哥:文化人啊!
強軍第一要事是什麼,組建軍校!
此舉可了不得了!
為啥?大驚小怪的幹啥子?!
之所以了不得,這是因為,戰國時代的兵家,並不像儒、墨之學遍地開花。兵家是帝王之學,人君之學,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學習的。
像孔子:“自行束脩以上,吾未嘗無誨焉。”給點肉乾,我就好好教你。兵家不行,你一普通人想學習兵法?居心何在?砍嘍!
比如:《孫子兵法》十三篇,是孫武拜見吳王闔閭時進獻之書;《吳起兵法》記錄的是魏武侯與吳起的對話;《六韜》記錄的是周文王、周武王與姜太公的對話;《孫臏兵法》記錄的是齊威王與孫臏的對話;《尉繚子》記錄的是魏惠王與尉繚的對話;李靖的兵法,標題就叫《唐太宗李衛公問對》。
而現在,在諸侯紛爭、天下大亂的形勢下,俱酒要開辦軍校,講授兵家之學,可想而知是多麼地震的一件事情。
俱酒在漢水之側新建數進院落,簡樸大方,自然實用。
院落的正門之上,用隸書寫著“講武堂”三個大字。但俱酒卻總是用“漢水軍校”來稱呼他
門前掛著一副對聯:
嘉賓戾止,
我武惟揚。
嘉賓戾止。出自《詩經.周頌.有瞽》:“我客戾止,永觀厥成。”就是群賢畢至,廣納賢才的意思。
我武維揚,語出《尚書·泰誓》,意指武功強盛,軍威高揚。
橫批:能打勝仗!
講武堂設立四大教學體系:
研究軍事戰略的“兵權謀”,研究戰役、戰術的“兵形勢”,研究軍事天文、氣象的“兵陰陽”,研究兵器、裝備的製造和運用技巧的“兵技巧”,構成一個較為完整的軍事學術體系。
這四大分類,是漢代時成型的軍事學術的體系分類,俱酒在部隊時大概瞭解過。雖然說是穿越者,但也不敢搞得太現代,怕戰國的人們一時接受不了,故而仍沿用了原來的說法。
開學第一課,俱酒作為主講,講授了墨家軍事思想。
這是老墨子沒想到的,自己主張了一輩子“非攻”,卻被俱酒給整出一個墨家軍事思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