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軍山會議第二天,俱酒立即轉入正題,將進軍巴蜀的問題擺上了桌面,聽一聽大家的意見,討論一下進軍的方案。
俱酒首先發言,從“兼愛”的角度講述了巴蜀混戰,對蜀中民眾的巨大傷害,並拿出了新一期的《南鄭畫報》,上面透過畫圖的方式,更加直觀地展現了蜀中的血腥與悽慘。
其次從“尚同”的角度,提出瞭解決問題的思路。
南鄭之民為什麼幸福?因為“兼愛”!蜀中苦難如何解決?必須“尚同”!
巴、蜀、平周這些諸侯能不能實行“兼愛”?不能!
天下哪裡“兼愛”,只有南鄭是“人人兼愛”的樂土,是故只有把蜀中之民全部納入“兼愛”的光輝之下,實行與南鄭一樣的政策與治理,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出路。
俱酒搖唇鼓舌、高談闊論、慷慨陳詞、搖旗吶喊,將現場氣氛渲染到了極點,然後雙手一拍:
“吾言已矣,孰可?孰非?”
我的話說完了,誰贊成?誰反對?
話音未落,全場響起一片喝彩之聲,眾人皆對公子俱酒的一番高論心服口服。
畢竟這是一幫心懷救世之心,夢想建功立業的隊伍,特別是軍中,幾乎都是熱血澎湃的年輕將領,其志不可限量。
接下來就是討論出兵的時機、出兵的路徑、出兵的戰略與戰術等問題。
俱酒將相氏部族欲走巴山古道的意見,以及昔阝國三王子符溪瀟的轉變等情況都向眾位一一介紹,接下來,請大家各抒己見,自己則洗耳恭聽。
章蟜和淳于浩力主從白水關出兵,水陸並進,兵鋒直指吐費城。
一戰而下吐費城之後,兵分兩路,一路攻佔平周國國都平周城,形成對巴國的拒守之勢;另一路迅速搶佔劍門天險,防止蜀軍在此形成防守實力。
劍門之下,則蜀國平原近在眼前。趁蜀國主力俱在充國境內之機,攻取蜀國都城郫邑(目前蜀國還沒有遷都成都)。
蜀國即下,安撫黎庶,爭取民心,集結兵力,巴國不足掛齒。
章蟜不改其歷史名將的本色,說出來的計謀有條有理,而且和當年司馬錯伐蜀的戰略幾乎一致。
而且這些年來,章蟜一直在白水關前沿,他的意見非常重要。
淳于浩則重點從水軍的角度闡述了由白水進攻的可能性。
嘉陵水上游行船固然不便,但嘉陵水在白水關合並了白水之後,水勢增大,河道變寬,險灘暗礁也變少了,方便行船。
“浩字營”在嘉陵水上的船隻雖然體量不大,但勝在體態靈活,機動性好。運兵、運糧、小部突襲都沒問題。
俱酒聽了頻頻點頭,心中暗許。羊圖、吳耕、丁季、冶徒娛、跌鼻等人均認可這一方案,畢竟南鄭方面在白水這一線經營數年,基礎頗牢,從這裡進軍可謂是水到渠成。
兒良開言道:“章將軍謀略長遠,良不如也!”兒良會做人,這是先來一波互吹。
然後兒良提出了自己的見解:“平周國在白水關對岸,建有險關,連綿十餘里,易守難攻。若必從此戰,損傷必巨。”
眾人默然,這是實話,平周國知道這是入蜀的前沿陣地,依託嘉陵水,在這裡建立了相當堅固的防守工事。
唐砲的射程忽遠忽近,不能對對岸的敵軍做到保證摧毀。
水軍運兵,一方面要面對敵軍船隻的襲擾,另一方面體量有限,運兵數量不多,難以建立灘頭陣地,也起不到強攻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