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酒率領水師,憑藉指南針的指引,一路航行。此時季風盛行,風助船勢,迅速貼近了大陸海岸線,離琅琊日近。
淳于浩、息長耕本是水師將領,此次朝鮮一行,使這兩人的水師統帥技能更勝一籌。兩人一前一後,一個負責船首,一個負責隊尾,一路上妥善排程,穩健處置,倒也平安無事。
這一日傍晚,淳于浩經偵測前方有一海島,遂下令造近停泊,拋錨駐船,在此過夜。
一夜無話,次日天剛矇矇亮,就在眾人準備起錨揚帆,繼續航行之際,突然爬在主桅高處負責警戒的哨探,發出警示訊號
“稟將軍,前方發現大規模船隊。”
淳于浩等人大為緊張,一邊命令整支船隊進入戒備狀態,一邊詢問道:“哪國旗號?船有多少?兵力幾何?”
“稟將軍,相距較遠,不明!”
另一面,息長耕接到示警後,不放心哨兵的觀察,三下五除二親自爬上了主桅杆,從懷中掏出望遠鏡,親自觀測。
息長耕觀測半晌,也看不清對方的旗號,只見船隊排列整齊,一路向南而去。
息長耕思慮半晌,果斷派出兩艘中翼,尾隨前往偵察,以進一步判斷敵情,做好應對之策。
正是有了望遠鏡的加持,所以漢軍舟師可以觀測到對方的船隊,但對方卻沒有注意到漢軍舟師的存在。再加上小島的視線阻隔,更使漢軍舟師的行蹤得到了較好隱藏。
這支神秘的船隊,就在漢國舟師的嚴密監控下,徑自航行而去,並沒有發現海面上的異常。
不一會,偵察船返回報告,前方船隊是齊國舟師,航向朝南,去向不明。
訊息迅速匯總到了俱酒的面前,俱酒聽了也是眉頭一皺,感覺到事情非常複雜。
因為根據航程以及對海岸線的觀測來講,目前船隊已經接近了琅玡海岸。
越國的北都琅玡,就像一條插入齊國國土的長針一樣,海岸線與齊國緊緊相連,很難判斷齊國舟師的航向和目的。
俱酒立即召集諸將,問計於眾人。
經過一番討論,眾人認為,在做足戰鬥準備的同時,對齊國船隻遠遠尾隨,觀測其軍動向,再作計量。
俱酒對此表示認同,畢竟此行的主要目的是將王孫搜穩健地送入越國地盤,順利地接替王位。對於齊國,還是暫時不要招惹為妙。
船隊起錨之後,繼續航行。與昨日不同的是,所有戰船都做足了戰鬥準備,弓弩、箭矢、勾拒、猛火油櫃、八牛弩、投石車、牛皮篷布等都按照戰時準備,所有人員嚴陣以待、戒備如鐵。
俱酒與一眾船隊指揮官,都手持望遠鏡這一利器,遠遠觀測著齊軍水師的動向,而齊軍則對超出肉眼視距的漢國舟師絲毫沒有察覺。
這也不怪齊軍,他們此行的目的,是配合陸路齊軍的行動,從水路襲擊越國北都琅玡的港口,徹底堵塞越人從水路南逃的可能。是故對前方警惕有加,對後方反而不甚在意。
這是鄒忌出使列國、返回齊都臨淄之後為齊公田午獻上的妙計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