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俱酒陡然感到一股敵意,不由得微微一笑,不動聲色地看著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公子至半晌才睨著俱酒道:“在鴉山嚇尿了吧。”
趙嬴夫人輕叱一聲:“阿至,胡說什麼!”
公子俱酒淡淡回道:“還好。”
公子至冷笑一聲,繼續找茬:“鴉山之夜若是某在,若個蟊賊膽敢前來?小爺定殺他個丟盔卸甲,公父何至於受賊人所辱!”
公子俱酒淡淡一笑:“至弟英武!然而至弟當初究竟去了哪裡?為什麼不緊隨公父保護他老人家?再者說了,祭祀大事,居然缺席?不怕先祖之靈怪罪嗎?”
然後好整以暇地把弄手中的青銅酒爵,一眼也不看他。
公子至顯然被公子俱酒這副輕蔑的神色激怒了,他大吼道:“公父就是帶著你這個酒罐子才被拖累,一路之上麻煩不斷,你就是不吉之人!”
俱酒:“是啊,我是不吉之人,可是吉利的人不知道躲在哪裡呢!”
公子至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祭祀前夜失蹤這回事兒算是說不清楚了。
他馬上轉移話題,又輕蔑地道:“作為一國冢子,不思報效國家,竟然跑到韓國去當什麼大夫?”
俱酒道:“無他,只是某在晉國水土不服,隨便喝點什麼湯,都能差點要命。到別的地方,反而沒有這種現象,我就只好出去了,要不待在這裡等死啊!”
俱酒看到趙夫人臉色一變,隨即強顏歡笑,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公子至又不懷好意地問:“你用什麼手段騙得韓侯高爵以封?”
俱酒不無揶揄地道:“韓國人嘛,沒見過什麼大世面,某去了以後,他們受寵若驚,就非常隆重的給了個爵位。弟弟要是去了,他們必驚為天人,頂禮膜拜,說不定把國君的位置都能給讓出來!
俱酒心裡暗道,撿了個晉國太子的帽子,還以為自己撿了個寶?到時候有你哭的!愛說啥說啥吧,你高興就好!
公子制半天才琢磨過味兒來,大吼一聲:“你敢消遣小爺!”說話間,突然右臂暴張,一把抓向公子俱酒的衣襟。
趙嬴夫人口中喝道:“至兒,不得無禮。”但沒有任何阻攔動作,眼睛直盯著公子俱酒,似乎在等著看一場好戲。
公子俱酒早就感到了這個脾氣暴烈的弟弟滿滿的敵意,已然暗中做好了準備。
看到公子至出手,順勢左臂上檔、外格,擋開擊來之拳,右腳順勢轉身踩穩弓步,扭腰送胯,右肩猛撞公子至腋下,公子至一個趔趄摔了出去,一個“狗吃屎”摔在地上。
這套擒拿格鬥動作他在穿越前幾乎天天練習,每一招每一式都融入到他的血液之中,每個反應都是下意識的肌肉記憶。
特別是經過在韓國的一系列戰鬥,身體機能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動作的技巧與精髓也是經過血與火的實戰檢驗的,豈是公子至的花拳繡腿可以比擬的!
趙嬴夫人立即欠起身,半是擔憂、半是驚懼地喊道:“阿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