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深入的交流,吳起的愛才之心氾濫成災,對這位十幾歲的少年愈發喜歡——這妥妥的兵家好苗子啊!
吳起對俱酒道:“耕弟信中,對襄城君稱讚有加,起與君一路之談,亦是受益匪淺,起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俱酒誠惶誠恐地說道:“將軍兵學大家,天下名將,俱酒聽君一席言,勝打十年仗。將軍但請吩咐,俱酒敢不從命?”
吳起滿意地看著這位講文明、懂禮貌且品德好、學習好、身體好的“三好”少年,滿意地點點頭道:
“如此,起就冒犯了。耕弟在信中言道,襄城君頗好兵法。起與君一見如故,相見投緣,欲與君約為兄弟,不知君意如何?”
臥槽!
震驚!
吳起要收我做小弟?!
以後吳起就是我大哥?!
以後是不是老子在戰國混,報吳起的名字就可以了?
吃驚之餘,俱酒連忙惶恐地加以推辭:“將軍世之名將,兵學大師,若將軍不棄,俱酒願以弟子事之,哪敢高攀!”
吳起道:“公子,聽起一言……”
公子?
俱酒敏感地聽到吳起在叫他“公子”,這是他的晉國身份,一般只有自己人才這麼稱呼,比如聶政、懷木、端木兄弟等。吳起這樣稱呼,是……幾個意思?
吳起接著道:“公子晉國冢子,起,中行氏之後裔,於禮、於理,皆當不得公子之師。”
俱酒恍然大悟,吳起這是從其先祖中行吳的角度出發,以中行氏的後裔自居,不願意、也不敢做晉公嫡子的老師。
中行氏是當時晉國的六卿之一,後雖在六卿內鬥中失敗,但中行一系,仍欲借晉國公室的影響恢復家族昔日的輝煌,因此對晉國公室的敬畏之心尚在。
中行氏最終雖然沒有死灰復燃,但其家族傳承理念之中,仍以晉國公室為尊,以晉臣自居。這種心態影響並傳承到包括吳起在內的後世子孫身上,是以吳起會有以上之說。
俱酒心裡也是落差巨大。本來須仰視才見的大神,此刻突然要屈尊紆貴,與自己兄弟相稱。
俱酒哪裡肯,堅決不允。吳起啊,兵家祖宗!戰國大牛!自己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兄弟相稱,就特麼的太託大了。如果被後世的鍵盤俠們得知,能隔著螢幕把穿越者噴成篩子!
吳起伸手攔住急得青筋暴跳的俱酒:“公子,耕弟信中對公子多有美言,起始不相信,然與公子一席深談,今信矣!”
“起託大賣老,欲與公子約為兄弟。公子若允,起之兵學,必傾囊以授;如不允,起亦不敢煩擾公子,就此別過,不復多言。”
俱酒一聽傻了眼了。
別呀,吳大戰神!
小弟主要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你,你怎麼還慪上氣了?來來,收收你這暴脾氣,咱答應了還不行嗎?
俱酒一臉虔誠地雙手一拱,深揖到地,觸地良久,方才起身,一臉感動的淚水,哽咽著叫了聲:“兄長!”
吳起一臉動容:“能以公子為弟,起之幸也!”
俱酒道:“請兄長擺下香案,俱酒願與兄長結為金蘭之好!”
吳起略一遲疑,仍令軍卒去擺香案,但不解地問道:“公子……”
俱酒立即打斷了吳起的話語:“請兄長以名呼弟!”
吳起爽朗地哈哈一笑:“賢弟,為兄有一事不解,何為金蘭之好?”
俱酒一聽,壞了,應該是戰國時期還沒有義結金蘭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