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酒清清嗓子,上前一步,正準備開口講話,這時,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義渠使者本來是負氣而走,想象著軟弱怕事的秦國官員一定會上前將其拉回,好言安撫。自己好趁機大耍威風,提出更非分的條件。因為這樣的一幕上演過好幾回了,都演習慣了!
咦?沒想到,這都特麼的快走出殿門了,竟然沒人搭理?!
這、這、這比昨晚捱打還特麼丟人啊!
暴躁的義渠使者感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的獸性瞬間被嚴重激怒了,他甩掉披在肩上的獸皮,祼袒上身,一把奪過殿前武士的長戟,熊吼一聲,將長戟直直向大殿中央的寶座擲去!
事情發生的太快了,幾乎在電光石火之間。
要知道,這特麼的是秦國的最高議事場所啊!上殿的人不是高官就是權貴,宮殿外圍防範嚴密,常人根本不可能靠近,殿上之人完全沒有經過這種事情。
殿前武士的戟、斧、鉞、戈、錘等都是裝飾性的,用來點綴議事大殿的莊嚴與威武,這些武士搞形式主義都上癮了,挺胸腆肚、高喊威武非常在行,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防範意識。
一時間所有人像被定格一樣,除了口中發出一聲驚叫外,身體卻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恰恰是俱酒正好上前一步,清清嗓子準備發言,獨自站在了臨近大殿中軸線的位置。
一剎那,穿越者來不及多想,本能反應地縱身一躍,伸手去抓飛來的長戟。
好在穿越者之前愛打籃球,彈跳力還算不錯,再加上練習墨家內力“逸雲戲”的幫助,就在眾人的驚呼之聲還沒有落下之前,已經一把抓住了飛在空中的長戟。
饒是如此,俱酒還是感受到了義渠使者的力道之大,手抓住長戟的一瞬間,虎口感到了有一股力量在向前拖行,猛沉一口丹田氣,才硬生生地落將下來,腳步兀自向前跑行了兩步,才避免跌倒。
秦宮大殿上發生的這一幕,只在幾個呼吸之間,完全震驚了整個秦國高層。
秦國建國以來從未發生過這樣離譜的事情。一國使者居然在大殿之上對秦國最高統治者兵戈相向!而阻止這一局面的不是久經訓練的秦國武士,居然是另一國的少年使者!
這特麼的說多離譜就有多離譜,寫入史書都不為過!
率先反應過來的是庶長菌改,本就對義渠使者的囂張跋扈隱忍不發的菌改,此時再也控制不住心頭的怒火,他大吼一聲:“來人,將這個畜牲拿下!”
情急之下,言不由衷,把心裡話都迸出來了,“畜牲”兩個字脫口而出!
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的殿前武士聞令齊吼一聲,猛地撲向義渠使者。
更沒想到的是,這位義渠使者獸性發作,雙眼通紅,熊吼連連,已然失去了基本的理智。憑藉著一身蠻力,對撲上來的秦國武士拳打腳踢,三五個人一時竟然近不得他的身邊。
菌改大怒,一聲虎吼,大步上前,就欲親自動手去擒拿義渠使者。義渠死胖子見到庶長菌改居然要親自動手,氣得近乎發瘋,來秦國這些日子,哪裡受過這種鳥氣?
他順抓住一個撲上來的秦軍武士衣領,大吼一聲,舉過頭頂,重重地向菌改砸將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