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慮再三的嬴夙終於下了決心——迎立新君!
儘管自己開門獻城,也算大功一件,但與菌改的擁立之功相比,似乎仍要差點意思,自己必須在某個方面找補一下。
嬴夙一邊命人悄悄出城,與新君方面進行聯絡。一邊率領自己的親兵,直奔秦宮而去。
不錯,他要拿兩歲的小主,以及他的母親——小主夫人,作為自己向新君輸誠禮物。血淋淋的禮物!
公子連繼位最大的障礙是什麼?就是秦國現在有國君啊!那麼好,我嬴夙就幫新君除此禍患,掃清新君上位的最後通道。
如此一來,開城獻都、誅殺昏君、迎立新君,三大功勞集於一身,菌改你還是沒法跟老子比。
憂心忡忡的小主夫人在宮中不停地踱步,內心一片恐懼。兩歲的秦國國君,在睡夢中流下了一絲口水,可能是又夢到了好吃的。
伺候在外的監突,忽然看見庶長嬴夙一身戎裝、披掛整齊而來,後面還跟著一隊甲士,心中有一種莫名的不祥感。
他連忙扯長了公鴨嗓子,長長的叫了一聲:“庶長晉見!”
他故意拖著長長的尾音,想給小主夫人示警。
秦小主夫人只以為嬴夙深夜來訪,必有軍國要事,遂令道:“令其偏殿等候。”
監突立即笑臉相迎:“庶長,夫人命庶長偏殿等候。”
嬴夙一聲不吭,一把推開了這個礙事的老寺人,雙手一揮,心腹和甲士齊齊而上,直撲小主夫人的寢宮。
監突大驚:“庶長,不……不……夫人,有刺客,有刺……”
話音未落,被嬴夙揮起劍鞘,重重地砸在後腦勺上,監突像半截木樁似的,直直栽倒在地。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從寢宮傳出,政治鬥爭最血腥的一幕終於還是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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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城·大庶長府。
大庶長嬴必一反往日病入膏肓、行將就木的模樣,白髮梳理得一絲不苟,一雙老眼精芒四射。
“城外如何?”嬴必低聲問道。
“回大庶長,公子連大軍已經將雍城團團圍住,但沒有發起攻擊。”
“宮中如何?”
“約一炷香前,庶長夙率領甲士入宮,不知所為何事。”
“任騰、烏都何在?”
“任騰負責防守西門,烏都負責防守武庫。”
“好,是額們立功滴時候咧!,走,備馬!”嬴必身大步邁向庭院,一點也不像那個臥床經年的老者。
嬴必雖貴為大庶長,但卻不受小主夫人信任,甚至有讓你猜忌,手中既無兵又無權。他索性借養病之名,從不參與朝中爭鬥,任由菌改和贏夙鬥得個七葷八素。
但這些年來,嬴必始終在隱忍,他在等待一個復出的機會,權力這個東西,對人的誘惑力太大了,贏必從來沒有忘記過。
此時此刻,嬴必認為時機已到,他立刻動用自己的私兵以及在軍中的暗子,大大方方地走了上了雍城的大街。
秦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