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真好啊。”
他們所敬愛的主公推開隱部的手,自己走出了房門,沐浴在璀璨的陽光下。
主公突然問道:“昨天月亮呢?”
遮著臉的隱部女孩說:“主公啊,昨天只有一個月亮,沒有藍色的,看來以後也沒有藍月了。”
“真好啊——”主公喃喃道,“真好。”
“主公——他們醒了——”正在此時,另一個隱部成員飛奔而來,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
深夜,產屋敷宅內熄燈避火,隱匿在月色之下。
如往常一般,大多數人已經睡下,而在宅院之外還有人在巡邏。
就算是巡邏也是靜悄悄的,
只是有時在草叢或房頂能聽見些許小動物路過般的噪聲,那也許就是宇髓家族成員或隱藏起來的巡邏隊員在夜中交談行走。
雖然他們的敵人已經被消滅,但多年的仇恨依舊警醒大腦,
就算是在多年後,鮮活如昨日的夢魘也會時不時將自己驚醒。
不敢有絲毫鬆懈,不想有半分的睏倦毀掉數萬前輩用生命和疾苦攢下的基業。
一女子帶著命令接近中心的宅院,木屐碰撞在鵝卵石路面上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八十萬三千二百五十九。”一縷男聲悄悄地念著,聲音小得彷彿是錯覺。
女人輕輕開啟門,美如紅蕊珠花探入門扉。
她一眼便看到主公坐在茶桌前閉著眼在不斷地嘟囔一個數字。
“珠世,你來了啊——他們怎麼樣了?聽說都已經醒了?”主公低下頭呆愣觀看茶水中明晃晃的月色,一縷微卷的髮絲垂了下來。
名叫珠世的女子乖巧坐在主公的對面,輕聲道:“沒有都醒,但大多都醒了,就算是還沒醒過來的也快了,都變成人類了。”
“我還能變成人類嗎?”主公抬起頭,猩紅的豎瞳映照著同樣有著豎瞳的珠世。
如果在場的有其他鬼滅世界的人,沒準會操起日輪刀砍他的脖子,並恨聲叫道:
鬼舞辻無慘!
但此時面對他的珠世只是輕輕搖搖頭:
“解藥原理就是驅逐體內的鬼血,如果其他鬼體內的鬼血含量為百分之一,其餘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他自己的身體細胞,驅逐那百分之一自然無事。”
“但辻哉閣下本來就是百分百。”
“驅逐鬼血等同於驅逐自身所有細胞,所以......”
產屋敷辻哉嘆了口氣:“罷了,有別的想法嗎?”
回答他的是一片靜默。
最終珠世艱難地說:“如果有一個鬼血含量大於百分之三十的食人鬼,或者另一個鬼王讓我研究......”
“有什麼藥直接注射給我就好,我是不會容許有食人鬼的。”辻哉打斷了珠世的話。
至於鬼王,辻哉更是不敢,因為又怕是另一個藍月,另一個食人版的自己。
一千年太長,他們能拼,但不想拼了。
“我相信你,珠世,而且我是不死的……鬼血帶來了嗎?”
“帶來了,一滴都沒有放過。”
辻哉哈哈一笑,搖頭說:“這倒是不用緊張,由我的血創造的鬼我是能感知出來有多少個的,就是奇怪……”
他面色古怪:“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是能隱約感受到那些孩子,只是不能感知位置。”
“鬼血是您的感官,有幻感是正常的。”珠世仰頭,右手撫摸胸口鎖骨中央位置,尖長的鋒利指甲插入雪白的肌膚,從血肉裡撥出一個密封好的玻璃罐口。
紅黑色的血肉鼓動著,將人頭大的玻璃罐擠出,罐內的黑紅鬼血似乎擁有生命,不斷翻滾湧動。
美麗纖細的雙手將罐子輕輕放在茶桌上,雙手的主人胸口血肉可怖地敞開圓形的人頭大的空洞。
血肉黏連彌合如初,珠世又是靜若大和撫子般的美人。
面前的鬼王面色不改,只是驚奇地拿起罐子,罐中鬼血自然地貼近母體。
“居然還活著?”
“死掉的鬼,鬼血也隨著時間推移逐漸喪失活力,但喝下解藥後從體內驅逐出的鬼血還是鮮活的,還在像在宿主體內一般活動。”
辻哉將手指插入罐內,鬼血迴歸母體。
他閉起眼睛感受著,因為他從來沒有回收過宿主還活著的鬼血。
“我還能看到他們變鬼後一部分不容易忘記的記憶,但是已經不能感知他們位置了,還有一種他們還在我感知下的錯覺。”
“他們已經變回人類,他們的身體也回覆到作為人時候的巔峰。”珠世回答。
“累和愈史郎呢?我記得他們作為人還是病弱的。”
“疾病已經好了,緣一先生也不是蒼老的樣子。”
“很好,你也可以找個時間服下解藥啊,畢竟妖心沒有多少了。”辻哉微笑著。
“那您呢?”珠世抬起頭,驚詫地望向主公。
“如若七天後還沒任何進展,大概是找個地方睡一覺吧,記得讓我多曬曬太陽,畢竟睡覺也能抑制食慾,但大概也只能是抑制,是隻能內耗細胞能量的下下之法。”
老話說,睡著了就不餓了,這是有道理的。
依靠鬼對身體的控制能力陷入深眠,消耗能量極小。
如果鬼的細胞能量充足,睡個幾百年也耗不死,也能讓身體調節到不餓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