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附體熊貓

餘乾感覺自己實在跟不動了。

沒想到成為了一隻阿飄,還能體驗邁不動腿的感覺:就像跑馬拉松乳酸積累到閾值。

眼前是一道山峽,一條河流居中流淌而過,寬闊處七八十米,狹窄處三五十米,水流湍急,漩渦遍佈,急流衝撞著岩石,發出轟隆隆如雷聲音,在峽谷間迴盪。

山峽左側(北面)是道觀方向,山勢較右側的更為陡峭,樹木植被更為繁茂。黑狗兒沿著左側山崖一條在半山岩上鑿出來的狹窄小道,小心翼翼地走著。陽光下,他的額頭黑得發亮。

此時晌午過後一個小時,太陽正在偏南天空,毒辣辣陽光穿過峽谷,將整個峽谷北側(山峰南坡)全部籠罩在光線範圍內,甚至在山坡得蔥鬱樹林間蒸騰起水霧。

“腦海裡的白紙”:可以確定,假如我們腳下是顆星球的話,我們此刻位於北半球……

餘乾:我能頂著陽光直射,走過這條半山小道嗎?

“腦海裡得白紙”:建議尋找能附體的生物。

餘乾四下張望,還真給他一眼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隻瘸著腿的、胖胖熊貓,正是在巴山脈深處遇到過的躺著吃苦竹的那頭小傢伙。

2歲左右的熊貓,還不完全具備在深山老林裡大大咧咧躺吃的資格。要等到4歲上,體型長得更大以後,才能完全不虛山林裡的野豬、豺狼、雪豹、雲貂等兇猛掠食者。

看樣子,這個少年熊貓是跟誰打了一架,一條後腿瘸了,皮毛上的血漬還是鮮紅的,屁股後腿間有個爛糟糟的傷口,明顯被誰狠狠咬傷了。

正常情況下,以餘乾膚淺的地球經驗而言,七八月份是熊貓棲息地的川陝地帶的酷暑時節,這個時候野外的熊貓常常往海拔高的地方活動。觀察此地的季節和氣候,與川陝地類似。這隻少年熊貓反其道而行,必然是遭遇了不好的事情。

少年熊貓站在半山小道的入口處,逡巡不前,喘著粗氣,一會兒望向對岸,一會兒看著峽谷深處怒吼的河水,眼神中透露出一些恐懼和無助。

餘乾不再猶豫,直接撲到熊貓身上。

魂體倏爾溶解在熊貓的體內。

熊貓目光呆滯、一動不動停留原地好一會兒。隨後發出幾聲叫聲,分別有類似狗、羊、牛的叫聲,最後是極具萌感的“嚶嚶嚶”。

“腦海裡的白紙”:熊貓算是有語言的雛形吧?畢竟不同形式的叫聲對應著不同的情境。狗叫代表生氣和威脅(有時候雄性表達愛情也汪汪叫),羊叫代表飢渴和著急(有時候雌性表達愛情也咩咩叫),牛叫代表戰意熾烈,咕咕叫表達餓了,吱吱叫表達舒服,嚶嚶嚶表達玩耍遊戲很快樂……

餘乾:這……你從我的記憶裡面挖掘出的東西不少啊。不過沒有什麼用,世界已經不一樣了。研究研究怎麼讓熊貓說人話吧,這才符合這個世界的畫風。

熊貓(餘乾)側坐在地上,扭過身子伸前掌去檢查了一下後臀後腿的傷口。這次對熊貓的附體很成功,近乎完美地掌控了熊貓的軀殼,同時沒有引起宿主的反抗。如此完美的附體,一是熊貓本身的腦力並不高,二是它受傷後的身體機能處於低谷,三是餘乾對附體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附體之後必然產生“吸陽氣”,就像不同溫度的物體間的熱傳遞無法避免。不過餘乾現在可以稍微控制,暫且命名為“陰陽能”的能量結構的轉化速率。因此,倉皇逃出棲息地的少年熊貓雖然身體受傷、心靈受創,但被附體後的狀況還可以,甚至比它自己掌控軀殼的時候更好。

熊貓(餘乾)從山崖上抓了幾把蕨類植物,將其揉搓出汁液,做成纖維狀的蓬鬆餅條子,然後蓋在後臀傷口上,再扯了幾根細藤條,把餅條子固定住。條件有限,先這樣對付一下,至少可以減緩血液外流。

傷口處置完畢,熊貓(餘乾)走上了在半山崖上鑿出的空中棧道,走一段距離就“嚶嚶嚶”的叫幾聲。

這條棧道很長,熊貓(餘乾)走了大概五百米,霍然看見前面棧道上頻頻回頭張望的黑狗兒。

“花貓兒熊!”黑狗兒驚喜地叫了一聲,“聽到嚶嚶嚶我還以為是幻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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