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禾忍著痛要把自己的爪子給抽回來,她告誡他道:“你我之間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我不僅殺了你,還封了你心神一百年!請你搞清楚現在的狀況”
正常人這會兒不應該,已經舉劍相對了嗎?
奈何封煦抓得緊,一邊吹著氣,一邊小心翼翼的捧著她的手道:“我知道,這些我都記得的,疼不疼?”
星禾聽後,只覺得眼前一黑!
“都記得你還這副德行?”
她不死心道:“封煦!趁我現在還沒有還手的力氣,若想殺我,趕緊動手!”
讓她結課!結課!
星禾欲哭無淚地要把手抽回來,然而封煦一心為她療傷,絲毫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
“手還疼不疼?動一下試試……”
聞言星禾扭了扭手腕,“不疼了。”
“那就好,先前是我太魯莽了。”
封煦神情脈脈,看得星禾頭皮發麻!她內心嗷嚎,讓封昱修的無情道,一點用都沒有!
不僅沒用,還連帶著轉世的封煦都對她有情。
別這樣!這是另外的劇情!
星禾一把將她推開,爬起身就喚來星禾劍,舉起長劍對著半跪在地上的封煦道:
“封煦,你轉身看看這世間萬物,飛禽走獸暴斃而亡,花草樹木衰落枯萎,人世間混沌無秩!再過不久,天下就會淪為煉獄!”
星禾深惡痛絕地控訴他,試圖讓封煦的仇恨值拉滿,把劇情掰回來……
總之她今天,必須死!
封煦聽後,臉上的表情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沒有直接反駁星禾,而是平靜地扭頭,反問身後的弟子。
“這是我的錯嗎?”
“鳥獸暴斃,花草枯萎,那是因為它們受不了惡劣環境,人間無序那是因為他們經不起一點苦難,本尊一沒有放火燒山,二不拿刀劍對人!”
“人間煉獄,又怎能算到我的頭上?”
“你……”
星禾哽言,舉著劍的手微微顫抖。
一時間不知作何反應!
身後的靈墟峰弟子,面面相覷。
“他說得好像在理誒!”
“蠢貨,你怎麼能被他蠱惑了呢?”
“你看看現在被魔氣籠罩著的大地,怎麼能不算在他的頭上?難不成這魔氣是我們放的嗎?”
“對!!”
那群弟子一拍即合,紛紛指著封煦道:
“魔頭,你休要胡攪蠻纏!魔氣因你而生,受你控制,這些統統皆是你所為之!”
“沒錯。”
“今日你既來我靈墟峰送人頭,那我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說罷,那些白袍弟子提起劍就要往上衝。
修煉多年總算見到魔神這種級別的對手,說什麼都要上去交手一番。
紀堯見狀趕忙讓夙夜把人攔下。
“聽指揮,別讓他們胡鬧!”
夙夜氣不打一處來,“你們今日這是怎麼了?恨不得立馬上去送死是嗎?”
人群裡好幾個刷副本的學生,苦苦等了這麼多年,總算讓他們等到魔神封煦了!
這他們能不興奮嗎?
“大師兄!他可是封煦,罪不可恕的魔神!”
“我知道!”夙夜怒道:“你們打得過嗎?就往上衝!”
就是要打不過啊……
星禾舉著劍的手都累了,她扶額無奈的看著這場鬧劇,怎料封煦還上前一步,伸手幫她託著。
還毫不在意周圍的聲音,問道:“累不累?累了就放下吧。”
星禾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看來不能從天地道義這方向下手了,她必須轉換策略!
“封煦……”她剛要怒懟。
突然天邊出現密密麻麻的人群,正在飛速朝著靈墟峰前進。
星禾見狀,連忙收了劍,回頭看向紀堯道:“師兄,那些正派的討伐大軍……到了。”
“快回來。”紀堯急著把她拉過來。
卻被封煦狠狠瞪了一眼,而後某人拉著星禾的手臂道:“師父別怕,我可以保護你。”
“我不用你保護!鬆手……”星禾哭都沒地方哭,好好的法寶長歪了就算了,還口口聲聲說要保護她。
她只求一死,然後結課啊!
封煦神色變了,“不用我?那你要找誰?你身後那群拿著劍的廢物還是合歡宗的老情人?”
星禾:“???”
不是?你小子在胡說八道什麼?
混亂之間,那些烏泱泱的討伐大隊伍已經來到了通觀門前。
看到拉扯著的星禾和封煦,眾人憤怒更甚!
首當其衝的就屬崑崙派的劍修一行人怒火最盛。
本就是同靈墟峰是敵對關係的兩派,幾百年前為爭第一劍修的名號,兩派弟子多次私下決鬥。
直到一百年前,星禾排萬難以一人之力將混亂世間的魔神封煦斬於劍下,從此……
第一劍修的名號,就落到了靈墟峰頭上。
如今總算讓他們等到機會了!
崑崙茭白真人煽動眾人情緒……
“星禾,你養大轉世魔神,還收他為徒,罪不可恕,如今你們兩人還卿卿我我,屬實是有傷風化。”
“大家說……她有沒有罪?”
星禾被封煦拉著,她費了畢生的力氣都沒能把自己的收抽出來,她要是再動……估計整條胳膊都要廢了。
聽到茭白控訴,星禾只認前一半!她脖子一硬,索性道:
“人是我養大的,你們要殺要剮只管衝我來,與靈墟峰無關!”
茭白冷笑道:“據我所知,星禾真人中間可是閉關了十年!這十年間,魔神一直是被你們靈墟峰養著!”
“大家說……跟他靈墟峰有沒有關係?”
眾人聽後,紛紛表示:“有關係!靈墟峰上下人人有責!”
星禾沉著臉,她盯著那些高高在上的名門正派,“一個個說得比做的好聽!”
“即便沒有靈墟峰,魔神一樣會轉世,是誰守著白骨窟?是誰護著心印?如今我心印一破,心脈受損,你們卻在這時候站出來指責我!”
星禾氣火攻心,瞬間自己心印的位置,再度疼了起來,不同於先前法印破開的痛覺……
這種痛源自於內心深處,那是被怒火灼燒的痛!
看不下的紀堯出聲,反駁道:“當年,誰能想到冰天雪地裡襁褓中的嬰兒是轉世魔神?”
“是個人都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嬰兒被凍死在雪地裡,更何況是我們靈墟峰品德高尚,能力出眾的第一劍修。”
紀堯揪著崑崙派的痛處懟,他還特意強調後半句。
聽得茭白那叫一個氣得牙齒哆嗦。
他轉頭就揪著星禾罵,按頭給她堆罪名,嘲諷道:“錯就錯在你星禾運氣太好了,隨便撿個小孩都非通常人!”
“嘶?你……”星禾捂著心口,氣死她了!
“哈哈,無話可說了吧?”
封煦一直未說話,他站在星禾身後,撐著她一隻手,抬頭看向不遠處囂張的茭白時……
大手一揮血色的霧氣直衝過去!打得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封煦神情自若,根本就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裡,他厲聲道:“你們……吵到本尊的耳朵了。”
“不好,他們居然先動手了。”
“可惡!這魔氣遮人視線,根本無法出去!”
被一大團魔氣困住的正派弟子,暫時沒了叫囂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