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12星球
“你確定考核嗎？”考官再三確定，平常他懶得問，直接開門就完事了。
但是今天沒辦法，這位考生有點特殊，他連跳兩級打算畢業。
在考官當上考官的這些年，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想要跳兩級考核的。
葉凡看著星球上荒涼的場景，開裂的土地，昏沉的天空，在這裡，連風都彷彿在哀慼。
“是的。”葉凡堅定地點點頭。
“畢業考核是有死亡風險的哦。”怕他不知道，考官重複了一遍。平常，那些人對畢業考核都是唯恐避之不及。
只有這名考生，上趕著參加畢業考核，考官都有些懷疑，這名考生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我知道。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葉凡沒有改變想法。
“有人在等我。”葉凡補充道。
“那也沒必要拼命呀。”考官一邊給葉凡通行證，一邊暗自嘀咕道：有什麼事能比生命還重要？
“謝啦。”葉凡露出了個笑容。
考官避過了：“平安歸來吧。”
異獸戰場上
“那小子是你們營地的拼命三郎，什麼來頭，怎麼那麼拼？”戰友1嘖嘖稱奇。
“不知道，也許是心裡有什麼追求吧。”戰友2聳聳肩。他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可以努力成這樣，聽說這個人還比自己小兩歲。
“走，我們去問問他。”戰友1搭上戰友2的肩膀，拉著戰友2，走到葉凡面前。
戰友1拍了拍葉凡肩膀：“小子，男人也需要放鬆一下，跟我去會所嗎？那裡仿生妹子多。”
葉凡搖了搖頭：“不了，我心裡有人了。”
戰友2在心中暗自搖頭：又是一個為情所困的痴情種。
“是一位貴女？”戰友1咋舌。
葉凡“嗯”了一聲。
戰友1哈哈大笑道：“貴女又怎麼樣，約見一次貴女要的費用可不是你我這種普通平民可以花銷得起的，比起一千萬見一次的貴女還不如會所一千一次的仿生人妹子。”
說著戰友1還比了個大拇指。
戰友2點點頭，開口道：“與其想著遠在天邊的貴女還是近在眼前的仿生人更為現實點。”
葉凡認真地看著戰友1：“那又怎麼樣，我非她不可。”
戰友1看著葉凡認真的樣子，啐了句：“還是個痴情種，好吧，老子就不做這個惡人了。”
說著戰友1就把雙手搭在腦後，揚長而去：“你小子就帶著處子之身等著你心目中的貴女吧！”
戰友2向著葉凡道了聲歉，跟著戰友1離開了。
匹配所。
來來往往的人群，井然有序地進行著匹配流程。
葉凡拿著匹配牌，按捺住心中的激動。
為了快點與學長再見面，葉凡早早跳級，加入軍隊，以不要命的拼勁攢到一千萬軍功。
多少次，葉凡自己也不禁懷疑自己是否就要如此死去，靠著再見到學長的執念硬生生從鬼門關醒來。
遇到的最大危機是一個會迷幻的異獸，幻化出顧凌霄的樣子誘惑他死亡，葉凡差點忍不住跟著去了，幸好戰友拉住他，他才活了下來。
想著今天就能再見到學長，在異獸戰場上，一向殺伐果斷的葉凡忍不住紅了臉。
“273號，葉凡！”匹配器播報。
葉凡收拾心情，上前去，用自己的匹配牌開啟了房門。
顧凌霄隨意地坐在對面用金絲紅絨布包裹著靠背和坐墊的高腳椅上，右手支著自己的下巴，長髮順著脊背蜿蜒下來，像蛇一樣妖嬈。
“貴、貴女好！”葉凡見到顧凌霄第一反應還是結巴。
“叫我顧妍吧。”顧妍，也就是顧凌霄道：“顧凌霄只是我在威斯萊斯軍校的假名。”
“顧妍貴女。”葉凡改口。
“這一千萬軍功你收回去吧。”顧妍說道：“軍功可以換房子換一切物品，沒必要浪費在我這。”
葉凡堅持道：“沒事，我願意。”
“嗯。”顧妍沉默。
葉凡看著對面陌生又熟悉的女孩，不，現在已經是女人了，她依舊是一副清風明月的長相，一身寬鬆白裙用一根亞麻色的編繩系起，顯露出細瘦的腰線，眉眼之間已經帶著成年人的遊刃有餘。
他今天換下軍服，穿著特意上星網找的最適合匹配時候穿的西裝，拘束的服裝，讓他感覺自己也拘束起來了。
“顧妍貴女這些年過得還好嗎？”葉凡囁喏開口。
“我過得還好。”顧妍笑了笑，又道：“貴女哪有過得不好的？”
葉凡也跟著笑笑：“也是哦，知道貴女過得好我就放心了。”
顧妍回問道：“你呢，你過得還好嗎？”
葉凡低下了頭：“我過得也還好。”
兩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葉凡恨自己嘴笨，明明來時，自己心中有無數想要與顧凌霄說的話，臨到頭來卻一句都說不出。
5分鐘很快到了。
葉凡的匹配器告訴他，他的約見結束，應該離開了。
“顧妍貴女，我們還會再見嗎？”臨走出門，葉凡回頭看著顧凌霄問道。
“也許會也許不會。”顧妍將手臂搭在眼睛上，將脊背放鬆在椅子上。
出了匹配所，葉凡發現匹配所將他上交的一千萬軍功轉了回來。
葉凡打電話給匹配所，嚴肅跟他們說了這個失誤：
匹配所：“您好，有什麼事嗎？”
葉凡：“我發現你們匹配所的系統抽了，把我約見貴女花的一千萬軍功給轉回來了。”
匹配所：“我們的系統沒有抽，是顧妍貴女殿下叫我們轉回來的。”
葉凡：“不用，我見了貴女，就該上交一千萬軍功，不用轉回來。”
匹配所：“好的。”
放下電話，葉凡抬頭看向四周，只覺得整個世界都變得空茫，熙熙攘攘的人群無一是自己的歸宿。
其實他與她都明白，像葉凡這樣的，一輩子最多的軍功也就只能換來這一次見面。
葉凡整理心情，開啟軍務器，打算再找找高軍功的任務做。
他沒有目標，沒有期待，年輕時候有顧凌霄有他的幻夢在現實面前已經破碎。
與其說是他還在為見到顧妍而努力，不如說已經變成一抹孤魂留在這裡，只知道機械做任務了。
......
筆者看著對面那個落魄的男人。
男人衣衫襤褸，身上臉上佈滿傷疤，頭髮一絡一絡的板結在一起，整個人就像流浪漢一樣。
“所以說葉凡的最終結局是什麼呢？”筆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