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樂端著一盆帶著血的牛肉，跟著血手走下了地下室。
樓梯越往下走，黑的幾乎不見五指，臺階也變得有些潮溼。
狹隘的牆壁上有許多青苔，還有一些暗沉的血跡。
“噠噠噠。”
只有腳步聲迴響在耳邊。
“為什麼要把狗養在地下室呢？”
血手笑了一聲，同情的對慕小樂說，“你還小，很多事情可能是你想象都想象不到的。”
簡直是答非所問。
慕小樂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她馬上就知道了。
因為她已經到了底下，看到了那些鐵籠子裡面裝著的“怪物”。
微微的光，勾勒出那些怪物佝僂的身影。
那些東西發出了嗚咽的聲音，似乎已經餓紅了眼。
“吃的，給我吃的！”
“這……這是人。”慕小樂終於嚇得後退了一步，可是身後的籠子一隻手趁機抓住了她。
“啊！”
慕小樂嚇了一跳，“哐啷”一聲，手裡放著牛肉的盤子就打翻在了地上。
“肉！”
身後的那個已經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趕緊放開了慕小樂，趴在地上撿起牛肉就直接往嘴裡塞，也根本不管地上的骯髒。
一下子只剩下了咀嚼聲，和其他人得不到食物的怒吼聲。
“這些就是妖豔養的狗嗎？”慕小樂渾身有些發冷，難以置信的看著血手。
“這些分明就是人！”
“所以我說了你還小。”血手也不在意慕小樂打翻了牛肉，“走吧，今天就算了，讓下人來收拾吧。”
慕小樂的腳步寸步難移，睜著眼睛看著那些籠子裡的人。
他們似乎早已喪失了人性，也一點兒都不再把自己當成人了。就像是狗一樣，而且是餓瘋了的狗！
血手突然發現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指了指最先搶到肉的那個人，“你知道他是誰嗎？”
慕小樂有些遲滯的搖了搖頭，這裡昏昏暗暗的，她只能隱約看到那是一個老人。
“這個就是京都聖手的師傅，名揚天下的神醫。”
“所有人都以為他已經死了，可是誰能想到曾經那麼厲害的人，現在就在這種地方苟延殘喘呢？”
慕小樂眼神的焦距恢復了，突然拉住了血手的手，“他叫什麼名字？”
“啊，早已經忘了。”血手搖了搖頭，“現在的他已經是一個廢人了，誰還在乎他叫什麼名字呢？”
慕小樂聽趙寬大哥說過，他的師傅早年間就失蹤了，自己還沒有見過面的二哥哥，也是跟趙寬大哥師出同門的。
所以現在這個被折磨成這樣的人，就是趙寬和二哥的師傅！
慕小樂強壓住心裡的激盪，不敢讓血手發現異常。
“既然你都不記得他的名字了，說明他也並不是很厲害嘛。”
“本來我還有點好奇，神醫和毒醫誰更勝一籌……”
血手沒想到慕小樂也有這種低階的好奇心，“要不是因為我們認識的不是非常友好，我真希望讓你加入我們毒醫群了。”
“畢竟你天生就適合幹這個，也是一個天才。”
慕小樂心中嗤之以鼻，她才不屑於做這種壞蛋呢。
但是她垂著眸，點了點頭，“那我怎樣才能加入毒醫群呢？感覺你們都很厲害的樣子。”
“或許你可以試著討好妖豔，雖然你活下去的機率不大，但是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