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時候,白苗苗原以為見到的會是一個很頹廢的男人。
可是當她進來後,看到的卻是完全與想象中截然相反的南九卿時,她的心中,多少還是有著不少的波動的。
這個男人——
當真是,表面溫爾儒雅,實則心狠手辣,冷血無情的。
南九卿倒是沒有想到白苗苗會這個時候過來。
時間已經很晚了,他剛沐浴過,身上的衣服懶散的披在身上,倒是一點也不失態,反倒還憑空多出了一種仙人出塵的味道。
“苗苗這麼晚了還沒有休息,可是想念父皇了?”
他笑著打趣,從身後的軟塌上拿出一件披風,披在小姑娘的身上:“外面風大,當心著涼。”
他說話溫柔,舉止體貼,眉眼帶笑,眼底深處,確實透露著對她的關心和在意。
可是白苗苗,卻一點也享受不來這樣的在意與關心。
她一手攥緊了領口的披風,一手了下去,握成拳頭:“一個是南嶽的皇后,父皇的髮妻,與父皇有著多年的情誼。我曾有幸見過南嶽皇后一面,溫柔賢惠,知書達理,傾國傾城,確實為女人們的典範。與父皇也是相敬如賓。父皇善待所有人,我甚至都能夠想象得到,父皇平日裡與她相處的樣子,顯然也是這般溫柔與在意的。”
說起這些的時候,白苗苗抬起頭,看向他:“南嶽晉王,父皇的手足兄弟,同父異母,自幼與父皇相互扶持長大,情深似海。如果父皇對南嶽皇后只有逢場作戲之情。那這南嶽的晉王,你的手足兄弟,難道父皇也只是單純的逢場作戲嗎?”
“苗苗此番來這,是替他們,向父皇討要公道來了?”
看著小姑娘認真嚴肅的一張小臉,南九卿覺得好笑,竟是伸出手,颳了刮她挺巧的小鼻子。
男人越是溫柔,白苗苗越是怕他。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怕他。
她怕這樣的一個男人,過於的危險,過於的溫柔。
他明明做著這麼殘忍可怕又絕情的事情,為什麼還能笑的這麼溫柔,為什麼還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為什麼還能這麼心安理得,談笑自若的同她在這裡開玩笑。
白苗苗向後退了一步,只覺得自己現在從下到上,都是冷的。
頭皮發麻,渾身沒有半點的熱度可言。
雖說外面的天氣冷的可怕。
但是這大殿裡,點著暖爐,有著這世間最溫柔的男人看著她,可是她反倒是覺得更加冷了。
那種沒有溫度的冷,凍的她瑟瑟發抖。
“你是我的父皇,我的親生父親。你的所作所為,甚至都在讓我想,若是有朝一日,我也做錯了事,你會不會也毫不猶豫,不帶絲毫猶豫的就殺了我?”
“苗苗,你在說什麼?”
“我現在只想問父皇一句話,在你的眼中,到底是我母親重要,還是你的江山社稷重要?”
“江山社稷,關乎著黎民百姓,人命數不勝數。怎可和你母親混為一談?”
“父皇這是回答不上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