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喆不明白，幹活就幹活，為啥還要先洗澡。
嚇得他的小心臟撲通撲通直跳，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莫不是這個娘娘腔喜歡找男人？”
宋喆越想心裡直打鼓。
“還不如在外面鑿石頭呢”
蘇念慈被人帶到一處房間內，裡面燈光昏暗，到處都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磨具。
“好了，這小姑娘，頭讓我帶過來給你們”
房間內的幾個男人，無精打采緩緩抬起頭，望了望蘇念慈，便不吱聲，繼續低頭機械性打磨。
這裡看管的是個年輕的小夥子，他看著蘇念慈瘦瘦小小，很是不高興。
“送這樣一個人能堅持幾天？這不浪費時間嗎？上面催的這麼緊，教她浪費的時間還不如多磨幾個”
“行了，你也別發牢騷了，實在不行，你就讓她乾點別的，能熬幾天看她的造化了。”
說完就是重重的關門聲音。
“好了，你也別東張西望了，到那邊去取幾張砂紙，過來先瞧瞧他們是如何操作的。”
這裡的那個年輕的管事，扯著一股嫌棄的表情，喊道。
蘇念慈想著，搞清楚這裡究竟是做什麼的，便乖乖聽話的取過砂紙，來到一個男子跟前蹲下。
男子眼窩凹陷，目光倦憊，是長期熬夜的原因。
看著他熟練的將模具開啟，對著裡面的凹槽就開始摩擦起來。
“這凹槽的形狀，宛如元寶的形狀”
“蘇念慈大驚，這不是銀錠子的模具，難道他們在私造銀子？”
“鑄造就要熬製銀汁，將融化得銀汁倒入這磨具中，為了保證出來的銀子沒有小孔，那就必須保證磨具的平整光滑”
“原來如此……”
蘇念慈頓時大悟，怪不得會有那麼多人中毒，這就解釋通了。
長期在這樣的環境中，生活，如果他們日日呼吸這樣的味道，那汞毒必然進入身體。
日復一日，汞等重金屬超標積攢的越多，自然就會毒發身亡。
這也是為什麼老人家說的是，過一段時間就會運出一些屍體的原因。
蘇念慈看著面無表情的男子，試著打聽。
“大哥，你們來這裡多久了？”
……
男子裝聾作啞，並未吱聲。
“大哥，你知道你們打磨的這些磨具有什麼用處嗎？”
……
另一位男子，看著一堆問題的蘇念慈好心的提醒道。
“小姑娘，他也許受打擊了太大了，別說你問他，就是我們跟他相處了這麼久，也只聽過他說過幾句話”
“受什麼打擊，自閉了？”
另外一人接過來話來，補充道。
“他的身份以前可是中郎令，專門秉公記錄百官言行的，可沒想如今卻要同我們一起做苦力”
“中郎令？”你就是外面那位老人家的兒子？
“你見過我爹？”
聽到蘇念慈提起外面的老人，一直沉默不言的男子，停止了手中的打磨，側著腦袋不可置信的問道。
“你說的老人家長什麼樣子？”
蘇念慈看到他終於有了反應，便繼續形容起剛來那天救過的老人。
“真的是我爹，我爹還沒死”男子臉上終於綻放出久違的笑容，似乎是有了親人的期盼。
蘇念慈寬慰他：“爺爺暫時沒事，不過如果我們想不出辦法出去，爺爺的身體肯定會扛不住。”
聽到蘇念慈妄想著出去，男子剛才洋溢在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手又開始抄起砂紙，繼續打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