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動作一頓,面上閃過一絲不自在:“你知道了?”
劉瀅道:“可是凌青?”
凌青是這三個月來建章宮新派來椒房殿中伺候的宮女,她之前倒沒怎麼留意過她,只是她力氣很大走路很輕,給了她一些印象。
她重生以來,凡是新來的宮女或宦者,她都會讓代談去查底細。除了她自已挑的幾個,其他人送的,都是在外圍伺候,建章宮的也不例外。
劉瀅想起,親蠶禮之前,她本只想帶衛扶、代談和拾蕪去行宮,建章宮那邊卻直接指定未央宮各宮各殿攜帶一名粗使的宮女。
被指定的就是凌青。
謝衍心中暗贊劉瀅心快如電,頷首道:“上次在鎖春霄,那劫持你的是南楚的細作。”
“雖然京中南楚細作已快被郭平剿滅,但那日那女首領一直未曾抓獲。”
“朕以為,你宮內需加派人手。”
劉瀅低著頭,掩蓋住眼底的情緒。
前世,她憨直懵懂,契太后、姜念瑤、益陽侯府都在她椒房殿中安置眼線。
她的生活便如透明般昭示於人,對此,她後來亦深惡痛絕。
覺察到劉瀅的情緒,謝衍柔聲道:“此事是朕考慮不周,朕應先告知於你。”
劉瀅抬眸,謝衍是北昭之君,他想往後宮中何處派人便可派,何須先徵得后妃的同意?
他如此說,可見他對自已,是尊重的。
想到此處,劉瀅也不再糾結派人之事,轉了話鋒:“那日阿嫣為何會在建章宮?”
謝衍看了劉瀅一眼:“你都想不起來了?”
劉瀅頷首。
謝衍心中舒了口氣道:“你那日被人下了迷情藥了。”
劉瀅心中駭然,雖然她知道不是普通的醉酒,但也不知竟然是被下了迷藥。
“阿嫣可,可有做什麼奇怪的舉動?”
謝衍目光閃爍,片息方道:“無,只是在建章宮降了一夜溫。”
劉瀅聽聞心中才稍安。
“那日你昏了,然後南楚那個細作又劫持了你,是——”謝衍頓住,“後來我們救了你。”
劉瀅心中疑惑又起,那個南處細作為何總是執著於自已?
謝衍道:“起先朕懷疑是放喜之夜被那些細作鑽了空子,劫持你只是順手為之,主要目標還是在朕。但從親蠶禮這事看,她們卻是奔著你來。”
“她們定然是知冬夏行宮比皇宮守衛粗陋,便想要將你擄走。”
劉瀅微微訝異。擄走她?為何?元宵節那夜,她原想她只是被謝衍牽連了而已。沒想到,這些細作,真的是對著自已而來的?
見劉瀅臉上難掩的訝異,謝衍將她的鞋襪穿好:“此事還未查明,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待在未央宮。朕會讓美萊子入宮來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