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宿白夜的平靜,易恆一臉詫異,下巴都要驚掉了,眼看著老師將宿白夜連拖帶拽地從教室裡帶出去,他連忙追了兩步。
“別過去!”
凌楠連忙喊住了易恆,別看他沒有易恆那麼身強體健,但力氣極大,從腰上把少年抱住,一用力直接就摔在了地上。
“你幹什麼!”
倒在地上,衣服都被掀起來,易恆惡狠狠地瞪著凌楠,吼了一句。
空曠的走廊裡迴盪著少年略微有些嘶啞的聲音,回聲一遍又一遍,衝擊著凌楠的耳膜。
而後者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朝著易恆伸出手,被一巴掌拍掉之後指了指傳來朗朗讀書聲的教室:
“你如果追過去只會讓你們兩個人都陷入兩難的境地,你根本不瞭解這裡,不要隨意踏足未知區域。”
看著凌楠白白淨淨、充滿學生氣質的臉,易恆莫名有一種火氣:
“既然你這麼瞭解這裡,為什麼不去解救他?”
凌楠欲言又止,他嘆了口氣,不知道怎麼才能說清楚,急得在走廊裡轉了兩圈,最後站在窗前開啟窗戶呼吸著新鮮空氣。
在清風的裹脅下,凌楠恢復了平靜:
“教室裡完全沒有因為宿白夜的走而變得有任何異動,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這裡的人都是詭異!”
易恆到底是年輕氣盛些,和凌楠說話的時候毫不客氣。
“這說明這件事情在這裡很正常,而且也說明如果跟過去,對誰都不利,你還沒明白嗎?”
風中裹挾著雨水中清新的味道,從兩人中間吹過,帶走了一瞬間的迸發的火花。
易恆的肩膀瞬間就卸下勁兒來,眨了眨眼睛,渾身上下帶著疲憊:
“那……宿白夜那個情況你也看到了,如果他在禁閉室裡死了,我還能離開這個空間嗎?”
“你能,但是當你回到現實世界的時候,宿白夜會永遠沉睡,他的肉體也會陷入昏迷,永遠進入假死狀態。”
“……”
易恆會在意這種情況嗎?
顯然不會,相比於宿白夜,他更在乎自己的生死。
但是,如果宿白夜死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就會永遠變成一個秘密,同時在渡口裡,他的手銬另一邊也會永遠拷著植物人。
面色並沒有凌楠的解釋而好轉,易恆看著少年脖頸上的紋身,猶豫了半天,最後問了個問題:
“宿白夜在禁閉室會經歷什麼?”
“我不知道。只是之前進過禁閉室的人都沒有活著出來的。”
眉眼一低,易恆那張年輕氣盛的臉上帶著和年歲不符合的老練與沉穩:
“你……願意和我一起去救他嗎?”
凌楠深深地看著易恆,再一次伸出了手:
“當然。”
兩人一拍即合,等到晚上洗漱的時候,凌楠用宿白夜的枕頭在自己的床上做出一個假人的形狀,然後將睡衣套在枕頭上沾染了自己的味道,裹上被子趁著舍友都去洗漱而偷偷溜出去。
易恆晚上需要在教室裡徹夜上自習,晚上眼看著到了要和凌楠碰頭的時間,他叫住了在走廊裡巡視的老師:
“老師,我今天肚子吃壞了,想去廁所,跑肚拉稀一天了。”
一隻眼球掉出來的老師回頭瞟了一眼,嘴裡發出不明就裡的聲音,易恆聽了半天都沒有聽明白,最後還是看著他點了點頭,才一溜煙兒地跑了出去。
來到衛生間,之前被屠殺的詭異的氣味還殘留著,易恆左顧右盼,沒有看到一個人影,於是吹了個口哨。
“籲——”
略微有些尖銳的聲音在狹小的衛生間中顯得格外刺耳,可很快,最裡面隔間的門被推開,凌楠從裡面走了出來。
“我們怎麼救宿白夜?”
易恆把衛生間的門關上,靠在門板上,雙手放在褲子口袋裡,手中似乎攥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