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驚出了一身冷汗,易恆呆呆地睜著眼睛,緩緩將書合了起來,他盯著老師的眼睛站起來,另一隻手默不作聲將凌楠的日記藏在了桌倉裡:
“老師,我在看筆記。”
“什麼筆記?嘻嘻嘻嘻,我嘻嘻嘻嘻可是看到了,你嘻嘻嘻在課堂上嘻嘻嘻開小差,是想要被關禁閉的嘻嘻嘻嘻……”
詭異的聲音逐漸興奮了起來,雖然關禁閉在這裡已經算是一種比較嚴重的懲罰措施,因為它不會提前告訴被關禁閉的人什麼時候才能出來,在禁閉室會被詭異進行慘無人道的對待,可現在禁閉室竟然成為了一種稀鬆平常的手段。
宿白夜緩緩回過頭看了易恆一眼,而後者盯著老師,還是企圖解釋:
“老師,我沒有,我真的是在看筆記。”
此時,宿白夜環顧四周,周圍的學生都在低頭看書,就好像完全不知道這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一樣。
他開始逐漸懷疑這些學生的身份——
學生和一部分學生如果說是創造這個空間的工程師捏造出來的精神汙染的實體化投影,真正的詭異,那其他的學生呢?
這個學校少說也有八十個人,之前宿白夜在公告欄上看到的考試成績排名至少序號是超過這個數字的,真的有人會在修建房間的時候在裡面建立這麼多的精神汙染實體化形象?
而且每個的長相都不一樣,像是活生生的人?
還是說……
這裡的學生本來和凌楠一樣,是來這個空間的闖關者,但是因為某些原因沒有成功闖關,而永遠留在了這裡?
越往下想,宿白夜的脊背越是一陣發涼——
別說有八十個外來人闖關,企圖突破這個空間失敗而留在這裡,就是十個人這個數字也十分驚人了,因為自從渡口修建以來,明面上對外徵集實驗者的次數不超過三次,每次不超過五個人,如果困住了八十個人……
再次轉頭,易恆就差給老師跪下了,別看易恆學習不怎樣,演習還是不錯的,此時哭得聲淚俱下,拉著老師的衣角,一把鼻涕一把淚,終究詭異沒有讓易恆去禁閉室,畢竟它也沒有抓到證據。
等這節課結束,易恆拿出筆本提了提宿白夜的凳子,後者轉過來之後兩人又盤算起來。
易恆將面前的本子推到宿白夜面前:
“凌楠在最後離開空間的時候失敗了,被詭異抓住之後大門外永遠為他設立了一道空氣牆……”
“所以我們不能違反規則,趕緊考完剩下的試離開。”
“但是我們已經殺了詭異,不是麼?”
易恆的話倒是讓人無法反駁,而後他補充道:
“既然這樣,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什麼意思?”
“殺死所有詭異。”
聽了易恆的話,宿白夜感覺自己的下巴都要被驚掉了,他眨巴著眼睛盯著易恆看了好久,確定這個傢伙沒有睡蒙圈之後強調道:
“凌楠,是因為殺害了詭異然後被發現,結果被空間制裁,再也無法出去,你到底在想什麼?”
但這個時候,易恆卻給宿白夜講起道理:
“第一,他要殺害詭異,第二,要被詭異發現,因為只有詭異發現,空間才會知道這件事情,才會制裁這個破壞規則的人。現在我們手上的規則並不全面,如果找到完整的規則肯定有一條會寫著‘禁止傷害老師,被發現後否則直接淘汰’之類的話,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只要悄悄殺了所有詭異,在最後的考試給自己批成一百分不就行了?”
宿白夜一臉無語,他感覺事情不會這麼容易,臉上帶著懷疑,但易恆卻突然一把摟住他的後腦將宿白夜拉進,咬著他的耳朵壓低聲音:
“我們已經殺了三個詭異,如果在最後考試的時候被誰給說出來,那就會和凌楠一樣。你說,凌楠之前殺了詭異,為什麼在離開的那天才被發現?我之前處理詭異的屍體很簡單,就是拖進廁所,它自己就膨脹、爆炸然後消失,為什麼凌楠會在最後一天被發現?”
如果不是兩個人之前都殺過詭異,肯定也會以為是凌楠處理屍體不當在最後才被發現,但現在這麼一想,似乎就說通了——
在這個空間裡殺害詭異之後,詭異過一段時間就會變成黑色黏膩的液體,按道理來說是不會留下長時間的痕跡,而且就算有,整個學校沒有監控,誰能找到兇手?
有些動搖地看著易恆,宿白夜並沒有立刻答應,看著易恆要起來,他一把按住了少年的手:
“你先給我說一下所有計劃,我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等我看完日記,看看還能不能找到更多的規則,目前來看詭異可以用任何能夠殺死人的方法殺害,我們還可以如法炮製,去老師的宿舍,然後解決掉他們。那是一個相對而言比較私密的空間,不會有老師貿然闖入的同時,學生也不會突然出來。”
點了點頭,上課鈴響了,宿白夜緩緩轉過身,也拿出來了凌楠的一個筆記本。
這一本上全都是考點,倒是真正的學習筆記,裡面還有一些批註的常見詭異文字與人類語言的轉換。
宿白夜學了一節課,易恆還是在日記,探尋這個世界的秘密。